她终于想?起车上还有个人似的,越过陈文嘉去看丁寒。
但她那一眼颇有点抱怨打趣的意思,好像在说你?怎么照顾的人?冬天还让人家穿短袖冻着?
陈文嘉听白?紫苏提到了丁寒,有些不自在。
她怎么觉得在白?紫苏眼里,她就像是个需要丁寒照顾的小?孩一样?丁寒又?不是她的监护人,而且她已经?成年?了。
而且又?不是丁寒不给她衣服穿,是她自己?身上伤口多?、又?嫌车里热,才不穿的。
这事怎么怪都怪不到丁寒。
“不……”
陈文嘉正要解释,就被白?紫苏的又?一声惊呼给打断了:
“呀!你?这贴的是什么啊?你?受伤了?”
她摸了摸陈文嘉的手臂,发现陈文嘉皮肤上贴了些肤色的贴纸,贴纸的中心部分好像被什么打湿了,显得有些黑。
“天哪,这是血吗?我还以为你?没事呢。”
任何一个Omega在看到身边人受伤时,语气都会忍不住软下来?。
白?紫苏声音都小?了,似乎是害怕声音大了会弄疼陈文嘉,她问:“怪不得只能穿短袖呢,还疼吗?这么多?伤口,是不是特别疼?”
其实挺疼的。
哪怕血止住了,上面还敷了药,现在伤口也是麻麻的、像温火慢烧一样疼。
禾荷说安德烈给陈文嘉打了很多?成分不明的针剂,在她的身体代谢完这些试剂前,不能给她打麻醉或者?让她吃止疼的东西,以免伤口情况恶化或者?留下身体遗症,所以陈文嘉现在只能硬抗着。
但当着白?紫苏和丁寒的面,陈文嘉只能说:“还好,涂的药管用,现在不怎么疼。”
虽然伤口很疼,但陈文嘉觉得这个程度还可?以忍耐。
来?星际后她其实经?常受伤,尤其是在佣兵团和部队的时候,什么手臂骨折啦、手指被掰断啦、肋骨被踢断啦她都经?历过。
在部队里受伤时,战友们还会七手八脚地把人抬到医务室。
而在佣兵团受伤时,在她还不怎么会打架的时候,一般都是关山月踉踉跄跄把她拖到负责救人的老头那里。
老头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拍拍伤者?的腿、抬抬胳膊,随便动两?下,就让人自己?回去挨着。
回去后,人往床上一趴,周围全是各种人说话的声音,时不时有人吵架,把东西摔得砰砰响。
好不容易静下心,忽略掉身上的痛感,暖烘烘但又?潮湿的各种脚臭味、汗臭味又进了鼻子,熏得人想?吐。
可?偏偏动又动不了、躲也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