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丁寒后,陈文嘉的心动摇了。
【零】慢条斯理道:“这?也不怪你,你和人鱼族有什么联系呢?你做了那么多牺牲,又?有谁会知晓?何必苦苦在这?里支撑?”
陈文嘉和人鱼族又?没什么关联,更没产生什么感情,她做的事情没人会知晓,她何必为?了人鱼族牺牲?
一个小小的人鱼族罢了,总人口不足人类的万分之一,陈文嘉没必要为?他们而纠结。
陈文嘉的犹豫取悦了【零】,这?在他看来,代表着一种示弱。
他说:“陈文嘉,我改主意了,还有四?分钟,四?分钟后,我会送你出去?。”
只?要陈文嘉什么都不做,只?要陈文嘉看着人鱼族灭亡,他就会把陈文嘉完完整整、安安全?全?地放出去?。
他声如鬼魅,引得陈文嘉一阵颤栗。
“放心,没人知道你做了什么,没人会怪你……”
“你不用选择,那是?他们的命运,你也不用愧疚……”
“他陪你走了那么多路,你怎么忍心杀了他呢?”
“理解的,我们都理解的,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细小的声音又?开始在陈文嘉耳边回荡,拉扯着她的心神。
陈文嘉神魂近灭,在看到丁寒的那一刻起,她就知晓了结局。
她颤抖着握紧喷筒,绿刃激发出来。
细碎的声音似乎有所察觉,在一瞬间停住。
“理解?你以为?你是?谁?”
陈文嘉的声音沙哑,她缓缓回头。
明明她头发凌乱、狼狈异常,但她眼神中的压迫力和浑身的气势却不输【零】半分。
“你以为?你拥有了常人不能有的能力,就能掌控别人的命运、掌控别人的生死吗?”
“你以为?你把我关在这?里,折磨我、消磨我,我就会如你的意吗?”
说到这?,她竟然露出一个鲜活到无法形容的笑。
【零】静静听着对方的反问,不置一言。
陈文嘉有了抉择,她的信仰、信念全?部崩坏,又?在崩坏中重?建。
她冷着声音道:“对,你可?以杀人、你可?以消灭任何一个种族、你可?以随意改变一个人、一个种族的命运,但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