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惜下意识地就想回头看,但紧接着她就清醒了过来,呼吸和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她差点就犯错了。
如今玩家共有十九名,两两一排,她在倒数第二排,她后面是个落单的玩家。
她没怎么关注过对方,只记得那是个又瘦又矮的男人,很不起眼。
她背后应该是他的,只是不知道现在换成了什么“人”。
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凌惜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恢复了清明坚定。
越是危险的未知,越是能激起人的好奇,可她不会回头看的,她更不会做任何事。
地狱失算了。
如果地狱让她继续这么走下去,久而久之,她思维迟钝、神经紧张,再看到些蛛丝马迹,她也许就会以为她已经迷失了。
她如此惜命,知道自己死到临头必然会陷入疯狂。
接着,她或许就会为了求生而搞些不必要的操作,害死自己。
可地狱偏偏折腾了这么多花活,又是让她感觉不到风、却听见风声,又是让她察觉到了背后那一股不正常的视线。
它好像生怕她感觉不到异常、生怕她不惊慌似的。
过犹不及啊。
凌惜垂下眼睫,眼里带着淡淡笑意。
她现在能百分百确定,她仍然走在玩家队伍中,没有掉队,也没有迷失。
庄梦蝶的高跟鞋从一开始就是白色的,是她记错了。
凌惜正想着,垂在身侧的手突然被人轻轻握住了,皮肤传来的触感很奇妙,温暖干燥又略微粗糙。
那是程浮的手。
他的手和她的一样,外形看着很漂亮,养尊处优似的,摸起来却并不柔软,指腹和掌心上都带着一层薄茧。
凌惜垂眸,余光朝身侧瞥去,她看到她的手已经完全被青年的大掌覆盖住了,肌肤上传来暖融融的包裹感。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勾了勾。
凌惜不喜欢被人触碰,她犹豫了片刻,却没有甩开手,只安静地等待着程浮接下来的动作。
她不觉得青年这么做是单纯地想和她牵手。
地狱里几乎没有恋爱脑存在,甚至可以说,绝大多数玩家连情爱方面的世俗欲望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