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两样东西去哪里找呢?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都没说话。
纪平安看向马车外,郁郁葱葱的山林,眼底明亮化作黯然。
她了解谢浯屿,知道谢浯屿会很快振作。
但其实,她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看得开。
相反,她觉得很悲哀。
长公主府,她因口袋罪入狱。
护国公府,接生不顺利,她被判罪。
无论是否冤屈,她都没有掌控自己命运的机会。
纪平安想起了电视剧里那些王孙贵胄因为女主受伤难产之类的危险情况,喊出的那句话:治不好,我要你们全部陪葬。
治病救人,在权贵面前,成了一件高风险需要豁出命去的事情。
她学医那么多年不是为了这个。
现在也是一样的,二十出头的少年意气风发,前途无量,十几岁的少女,娇媚明亮,高傲重情,只是被随手一指,命运就被掀起了惊涛骇浪,压根儿不需要问过他们自己的意愿。
纪平安垂眸苦笑。
忽然觉得宋家在这样的环境下,竟然还算得上开明了。
明明父母之命,媒妁之约就能定下的婚事,宋夫人居然还会千方百计求得宋知书同意,才会定下宋薛两家婚事。
这难道不算一种尊重吗?
可悲啊。
矮个子里拔将军,也算是优秀了。
纪平安从马车上下来,日头在头顶,炫耀着自己的赫赫声威,刺得眼睛都睁不开。
她挥手与谢浯屿和宋怀豫告别。
马车沿着十里长街,越走越远。
那街道两侧,高阁危楼,鳞次栉比,绿窗绣帘,银钩灿灿。
繁华的汴京,此刻只让人觉得窒息。
纪平安转身走进医善堂,刚走两步抬眸撞入周晟眼底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