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平安一边把脉一边问:“怎么回事?”
男人的妻子瘫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说:“我男人在码头扛沙袋,今天凌晨,有一船货到,我男人收到工头的消息,早早地就去码头等着了。没想到,刚卸了一半的货,新回港的货船失控撞了过来,我男人失足落水,又被那失控的船撞了,然后就成了这样。”
男人的妻子哭着跪求纪平安:“纪大夫,求求你,救救他,我们全家老小就指望着他一个人,求你了,纪大夫,他不能死!我儿子今年才七岁,他还要读书啊。求你了,纪大夫。”
纪平安:“我知道,你先出去,我给他检查。”
冬春扶着男人的妻子离开,纪平安接过李庭绘递过来的剪刀,剪开了男人的衣服。
李庭绘道:“我刚才也检查过了,心肝脾肺肾,似乎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伤情实在是太严重了。”
纪平安将剪下来衣服扔到一旁,开始仔细检查男人的身体。
没有ct机,看不到内部情况,只能靠观察和触觉。
纪平安一碰男人,男人就开始呕血,正如李庭绘所说,是多脏器受损,需要立刻缝合。
但她一个人,在这么简陋的环境下,做这么大的手术了。
如果一个人做,且不说不能保证成功率,手术至少要十几个小时,没有现代麻醉剂,也没有呼吸机等,十几个小时,那真的会要命。
纪平安想了想:“冬春,你去展府,找纪昂兰,把她叫过来。江姨,你去医鉴司,请朱女医。李姐姐,你和我一起消毒,准备手术。郝珍,郝梦,你们烧水,消毒刀具。”
所有人:“是。”
李庭绘问:“你打算让我们所有人一起做这个手术?”
纪
平安点头:“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受伤太严重,又是多器官崩裂,我们现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能早做准备,但以我的经验来说,他这个程度的受伤,每个器官都需要缝合,我一个人不可能的。”
李庭绘不敢耽搁:“好,听你的。”
很快,纪昂兰和朱灵慧到了,两个人放下装备,立刻开始消毒,投入救人的队伍中。
长达三个多时辰,纪平安,李庭绘,朱灵慧,纪昂兰才开始缝合。
终于,结束了。四个人精疲力竭地坐在椅子上,浑身脱力。
纪平安感叹道:“幸好,开腹之后发现里面伤得并没有想象中严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庭绘:“是啊,我都快吓死了。”
朱灵慧年纪最大,虽然一颗心在手术中也是来回煎熬,但实在是拉不下脸和年轻人一起感叹。
纪昂兰在椅子上坐了许久,心剧烈地冲击着胸腔。
这是她第一次动手术,刚开始握刀的时候,吓得不得了,要不是纪大夫如一颗定心丸一样在旁边指挥,她真的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