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
冬春跪在纪平安身后,纪平安拉住她,“先听她把话说完。”
老鸨哭道:“通判大人,这于两楹不管有没有病,卖身契在春花楼,她就是春花楼的人。这纪姑娘有什么资格强行将人扣下拿来试药?而且这纪姑娘本身并不是大夫,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医家考试。她这分明就是拿着我们春花楼的人来练习医术。”
包仕昌让人将卖身契呈上,检查辨明真伪后,问纪平安:“你可有话辩驳?”
纪平安不慌不忙看着老鸨:“你说是我扣押了于两楹,可有证据?”
老鸨:“那么多人都看着是你们从街上带走了我春花楼的姑娘。”
纪平安:“所有人都看见有一个全身罩黑袍,没有露脸的女子冲撞了成平侯府的马车,吐血倒地昏迷不醒。因为那女子受伤,我将她带到医馆救治。请问春花楼老板,谁能证明那就是于两楹?”
老鸨:“这……”
纪平安:“你说我用于两楹试药,可有人证物证?再请问这位老板,我听说于两楹逃走后,又被你春花楼抓回去了,她是在我纪平安的医馆,纪平安名下的任何房子内被抓到的吗?”
老鸨张了张嘴,包仕昌冷声道:“回答问题!”
老鸨瑟缩着脖子:“回通判大人,我们是在郊外的田地旁抓到逃跑的于两楹的。”
纪平安:“既然如此,你凭什么说我私自扣下花楼女子?又凭什么污蔑我拿花楼女子试药?”
老鸨:“那妙仁堂里都是你的人,他们自然会帮你。”
纪平安:“你的意思是,你人证物证都没有,偏偏要跑来报官,浪费开封府的时间,耽误其他百姓申冤的案子?”
老鸨:“我没有这个意思。”
一听纪平安扣大帽子,老鸨急了,双手放在地上,膝盖在地上向前爬行:“通判大人,小的冤枉。就算……就算……小的没有纪平安扣押花楼姑娘的证据,那……她纪平安非法行医呢?她纪平安连医家小考都没参加,有什么资格行医?就算花楼女子的命再贱,大夫都不愿意接手,也由不得纪平安践踏律法啊!”
这话不像一个老鸨能说出口的,有人教。
纪平安问:“谁教你说的这话?”
老鸨冷汗直冒,这女人真邪门,怎么如此敏锐?
老鸨道:“姑娘不要转移话题,没人教我,是我自己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非法行医一旦确定,纪平安必须罚银三十,并羁押七日,那她必定参加不了今日的医家总考。
纪平安看向冬春,冬春比划着时间,眼泪都快急出来了,又不敢说话。
老鸨:“通判大人,纪平安非法行医这事所有人都知道,不需要你费神,只需要去龙神卫一问便知。自打于两楹被龙神卫抓走之后,一直是由纪平安每日往返龙神卫进行试药。纪平安这个贱……”
啪!
惊堂木敲打在桌面上,让人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