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说是皮草,宝石之类的。”
宋尚书:“他说你就信?钱庄说马上就能还钱,还了吗?万一那批货不只是皮草宝石,中间但凡掺了一些别的,例如铁器,青铜,你怎么办?全家给你陪葬吗?陛下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恨着宗亲,对宗亲比对普通官员更为苛刻。钱庄那么多贵族参与,一旦让他抓到把柄,全都得人头落地。”
人头落地四个字,每一个音都如一记重锤敲在宋夫人心上,恐惧如惊涛骇浪将她包围。
宋夫人讷讷起身:“我现在就去退股!”
宋尚书叹息着摇头,“退股之后,你将府里的账本拿来。以后每半月将账本送到我书房一次,我亲自审。”
这是要收管家之权,宋夫人理亏,也不敢反驳:“我知道了。”
夜间,宋知书还是将自己闷在被子里,宋怀豫端来了热菜热饭,“知书,吃点东西吧?”
宋知书不吭声。
宋怀豫:“都是你喜欢吃的,松鼠桂鱼,香酥鸭,文思豆腐,银丝卷。一整天一点东西都没吃,肚子不饿吗?”
宋知书:“我不饿。”
宋怀豫:“好好好,你不饿,二哥饿了,你陪二哥吃点好吗?二哥刚才没想明白,说话说错了。以前我们偏心知音,对你不好。让你委屈了。现在如果一视同仁,那便是对你不公平……”
宋怀豫话说到这里,宋知书慢慢扯下了被子,露出一双红彤彤的眼睛。
宋怀豫:“我和爹娘还有大哥商议过了,我们在以后会努力补偿你,好吗?”
补偿?
宋知书眨眨眼,眼泪滚落在被子上,晕染开一朵小花。
是,二哥说的都是她想听的。
是,二哥这些话都是对的。
是,她想争的想要的,他们都松口说补偿她了。
可是她心里难受,她一颗心就像拧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结,她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就是那些结纠结在肚子里,一个连着一个,一个绑着一个,缠绕在一起。
委屈,难受,还有一股气憋在那里。
明明所有人都在哄着她,也作出退让了,但是就是憋在那里,如一个瘪了的气球,爆炸不了,发泄不出去。
就那么拧巴在那里。
宋知书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就难受,就想哭。
宋怀豫让丫鬟将饭菜端过来,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小勺送到她唇边,“知书,吃点东西好吗?二哥求你了。”
宋知书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