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平安立刻回身,抓住红日的缰绳,踩上马镫,驾着红日逃跑。
风声在耳边呼呼,纪平安第一次切身感悟到骑马是一项必不可少的技能。
红日带着纪平安冲进了城门。
周晟站在如血残阳下,回望高高的城墙笑了。
这么高的城墙,什么装饰都没有,太寡淡了。
他瞧着纪平安和红日这两颗脑袋就很适合挂上去。
……
深夜,宵禁后的汴京城,家家户户都已经入眠。
铁蹄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响起。
鲜血清洗着高门台阶。
男人,女人,儿童,哭喊声,求饶声,一声高过一声,凄厉可怖,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才渐渐停歇。
下朝后,宋尚书路过太尉府。
太尉府门口,一盆盆凉水对着太尉府门口台阶上残留的鲜血冲刷,打扫的老人如同天生的哑巴一样,沉默安静。
他战战兢兢地放下马车车帘。
车夫只盯着路和马鞭,不敢往周围看一眼。
马车在宋府门口停下。
宋尚书抬步走上尚书府的台阶,一步两步三步。
往日这台阶步步高升,今日却令他胆战心惊。
宋怀章房内,宋尚书让所有人下去,面色凝重。
宋怀章半坐在床上,脸色较之前日好了许多。
宋怀章:“父亲,朝中出大事了?”
宋尚书:“魏太尉昨夜被抄家了,刑部尚书下狱入罪。今日早朝,十几个官员调动。”
宋怀章瞠目许久,“魏太尉何罪?”
宋尚书:“结党,营私,贪污,受贿。据说是林康泰的口供。刑部尚书指使狱卒杀林康泰灭口,全家获罪。除此之外……”
宋尚书咽了一口唾沫,“……林康泰的尸体被抬出来了,全身上下无一完整,显然受了酷刑。并且死亡时间在陛下宣布凌迟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