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晟:“外套沾了血,脏了,不能上床,被子太薄不保暖,你穿着睡,会暖一些。等明天起床换下就行。”
纪平安:“好。”
纪平安将衣服拉进被子里穿上,然后拍了拍,好舒服,又暖和又轻又软。
半夜,纪平安迷迷糊糊间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从床上坐起来,烛火烧了一半,屋内光线暗淡。
纪平安问:“你睡不着吗?”
周晟:“嗯。”
声音很淡,却有种克制,仿佛在竭力遏制什么。
纪平安敏锐地皱眉,从床上下来,摸到周晟那边蹲下,试图去抓他的手。
周晟声音冰冷:“干什么?”
纪平安担忧地皱眉:“你是不是头风发作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纪平安发现周晟是个很能忍的人。
身体不管状况如何,他都会用一种暴风雨前的平静去强忍,忍到极致再以一种摧枯拉朽的磅礴气势彻底反弹。
周晟沉默。
纪平安还是摸到了周晟的脉搏,果然是头风发作了。
纪平安:“我去拿针。”
周晟拉住她,“太黑了。”
纪平安抿着唇,确实,太黑了。
刚才给产妇缝线的时候,她几乎把眼睛贴到产妇肚子上了。
而且这里气温也太低了,针灸要脱衣服。
纪平安扶着周晟上床坐下:“我给你按按头部穴道。”
抓到周晟的手,碰到他的脸,纪平安才恍然惊觉周晟远比她想象中的更冷。
纪平安将地上的被子拉到床上,用被子将周晟的腿盖住,小心地给他按摩头上的穴位,“如果还有哪里不舒服要及时告诉我,我是大夫。”
周晟:“嗯。”
过了一会儿,纪平安问:“好一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