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书抿紧了唇。
宋知音声色俱厉:“说!”
宋知书缩着脖子,声音细小:“我和薛止复成亲后没多久,听说明礼回来了,忍不住偷偷去看他。我没打算做什么。我只是远远地看了他几眼。回来后,下人告诉了薛止复,我们两大吵了一架,我一时生气,口不择言,对他说,他要是不想过了,可以和离。我们两个不欢而散,冷战了许久,我便想回娘家住几天,薛止复忽然拿出了几张大嫂的画像,还有大嫂在金枝玉叶阁手写的信件和画押的账单。大嫂的笔迹我认识,但是上面的署名不是韩绮,是江竹菡。”
宋知书绞着手里的绣帕:“薛止复说大嫂是金枝玉叶阁的花娘,是冒名顶替。是大哥为了和大嫂在一起,设计了韩家。若是这件事捅出去,不说韩相不会善罢甘休,就是单官员娶贱籍花娘为正妻这一件事,大哥便会被罢官。他说只要我好好地当他的妻子,他就是宋家的女婿,宋薛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绝对不会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我怕大哥的官职不保,所以鞭子也好,别的也好,都忍了下来,不敢让家里人知道。”
听完这样一番话,宋知音气到心梗,“他说你就信啊?你是不是蠢?”
此时此刻,宋知音对萧曼的恨到达了顶点。
知书当了萧曼十多年的女儿,甚至萧曼换女的事情暴露出来,知书都护着她,不准别人伤害萧曼。
结果萧曼呢?
什么都不教!
连后宅保全自身的窍门都不教!
以往被骂蠢,宋知书肯定会不管不顾吵闹一番,但是她现在心虚,只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宋知音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大嫂不可能是花楼的花娘,三朝回门,大哥带大嫂回去过,韩家见过大嫂。”
宋知书:“薛止复说是大哥算计了韩家。”
宋知音:“不可能!大哥不是那种人。而且韩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能容忍得了别人算计吗?”
说到这里,宋知音怀疑地看向纪平安:“薛止复在诓知书,你又是从哪里知道大嫂和金枝玉叶阁有瓜葛?”
纪平安:“我从哪里知道不重要。但我觉得薛止复既然敢说,话里应该有几分真。如果我们想知道真相,最好的方法是直接问大嫂。而且……”
纪平安抿了抿唇:“薛止复怎么知道大嫂和金枝玉叶阁有关?他从哪里拿到的大嫂以前在金枝玉叶阁的手信?还有,薛家为什么会服用五石散?又哪来的那么多钱?我医馆曾经有个女孩被人贩子拐走,差点卖入花楼。他们控制人的方法就是用的五石散。薛家是忽然从六品短时间内升到三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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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如她所猜测的那样,花楼和赌坊和薛家是一条线。
薛家在原文中又是庆益侯的左膀右臂。
宋怀章起义的钱是从原主这里薅的,那庆益侯招兵买马的钱是薛家投诚,还是庆益侯也参与其中?又或者,薛家背后还有人,这人投靠了庆益侯?
纪平安感觉这次的案子惹大了。
纪平安一暗示,宋知音瞬间明了,“如果真如你所猜测的这样,薛家是花楼背后的庄家,那么他们给知书下五石散,是想让知书变成自己人,绑在一条绳上……不对……也可能是为了将宋家彻底拉下水……用知书和大哥的事,让宋家和他们一起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纪平安:“如果是为了用五石散控制人,拉宋家下水,薛家自己为什么要吃五石散?”
宋知音:“薛家背后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