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娘满脸泪水,浑身颤抖,焦急异常,她看到纪平安,立刻跪下:“纪姑娘,求求你,救救大爷吧。他吐血后一直昏迷到现在,不断发烧,我也喂了药了,可是他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反而吐得更严重了。”
冬春拿来衣服给纪平安披上,纪平安交代冬春去拿药箱,然后跟过来。
纪平安一边让姜娘在前面带路,一边问:“你给他喂的什么药?”
姜娘支支吾吾。
纪平安厉声质问:“到底什么药?”
姜娘:“就是知书小姐也吃过的那个药。”
五石散?
纪平安加快脚步,“他早就毒入肺腑,你怎么能还给他喂这种药?”
姜娘哭着说:“他,他药瘾发作了,不吃会死的。”
纪平安:“吃了也会死。”
纪平安来到薛正义的院子,薛正义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姣好的皮肤在此刻像鬼一样。
大概是姜娘离开时,他又吐血了,身上盖着的被子,胸前那一块全红了。
纪平安抓住薛正义的脉搏,和她所料的一样,毒入肺腑,苟延残喘,无药可救。
而且因为薛正义吃了太多五石散,早就已经丧失生育功能了。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薛正义这么多年,毫无子嗣。
纪平安摇头:“没救。”
姜娘跪在地上,拼命磕头:“纪姑娘,求你了。”
纪平安一边按薛正义的穴道缓解他的疼痛,一边说:“我只能拖一拖时日,但也拖不了多久。”
姜娘泣不成声。
薛正义迷迷糊糊间说了两个字:“别哭。”
这时,冬春抱着药箱赶来了,纪平安拿出银针,让姜娘脱下薛正义的上衣,扎下几个大穴,止住薛正义呕血,又写下药方,让姜娘和冬春去抓药煎药。
很快,药煎好了。姜娘扶着薛正义一点点地喝下。
黎明时分,薛正义醒了,只是身体残破,毫无力气,他只能如同一具尸体一般躺在床上,他侧着头,目光越过照顾他的姜娘,看向窗外。
窗外是假山,灌木,松枝,杜鹃。
纪平安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假山有些奇怪,形态高低有些异样不说,与这院子的景也不搭。而且假山太小,山不像山,干巴巴只在丛中一个,没有任何山水布局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