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府门一开,宋怀章当即让人通报。
宽敞大气的会客厅内,宋怀章恭敬对韩相行礼。
待大礼结束,韩相笑道:“贤婿,你我们之间就不必客套了。再者我都已经从朝堂隐退,空留一个贤政殿大学士之名罢了,当不得如此大礼。”
宋怀章笑道:“韩相功在社稷,百官皆知,皇上敬重。小辈一点礼仪,哪有受不得的。”
韩相:“今日怎么来的如此早?”
宋怀章抬手拉起朝服,面对韩相跪下:“韩相,怀章有事相求。”
宋怀章此人,做事做人表面云淡风轻,内里阴狠果决,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迫切之态,韩相心中震惊,问道:“贤婿遇到什么事了?”
宋怀章隐去了自己和真正的韩小姐做交易,以及查薛家那一段,只说是薛止复个人恩怨,并坦诚朝廷正在查薛家,担心陆庭升一查,韩绮身份暴露。
宋怀章:“此事不大,却牵涉两家名声。若是宣扬出去,宋家将沦为街头笑料,也会被皇上问罪。内子为怀章诞下麟儿,怀章与她有夫妻之谊,有独子牵绊,实难割舍,请韩相相助。”
宋怀章句句说的都是宋家之难,绝口不提韩家和宋家是同样的处境,一旦事情宣扬出去,韩家也绝不可能独善其身,绝不给韩相一点被威胁的错觉。
其二,宋怀章表明自己对韩绮的不舍,和韩绮之间有孩子的牵绊,等同于告诉韩相,韩绮的身份是雷,同时也是握在韩相手里的一条线,线的另一头绑着宋家。
韩宋两家联姻,求的是合作共赢,如今虽然真的韩小姐没有嫁进宋家,但这个假的韩绮带来了同样的效果。
若不是韩绮有一个冒名顶替之过和一个贱籍身份,换了正常情况正常人家,甚至会认韩绮为义女。
韩相问道:“你需要我如何相助?”
宋怀章:“陆庭升大人正在查薛家,只要韩相开口,让他将内子之事不上报便可。”
韩相面色如常,没有任何变化:“我对陆庭升倒是有几分知遇提拔之恩,这点小事应该会应允。你且回去,我同他说一声。”
得了人的恩情,自然要表露出足够的情绪告诉别人你的恩情我感激不尽,别人才会觉得这份恩情有价值,会有回本的一天。
于是一向情绪不外露的宋怀章露出一个感激涕零,激动不已的表情:“多谢韩相,怀章铭记于心。”
宋怀章一走,韩相整张脸都冷了下来,“来人。”
一个穿着朴素的男人走进来:“是大人。”
韩相:“吉安,告诉薛新翰,朝廷在查他,让他尽快毁灭所有证据,找机会离开汴京。”
吉安:“大人,小的正想向您报告。”
韩相:“什么事?”
吉安:“薛家今天天还没全亮就被抄家了。”
韩相目光沉了下来:“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