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郎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又气又急,“州牧大人,此人安敢如此辱我父!”
“他能看出是中毒,或许能查出究竟是谁下的毒,本国公一定为你父报仇!”
江盛听出马郎君是想要杀府医,觉得庸医害人,他此刻也很恼怒,府医没有将人治好,还让人直接死在了面前,这是能力不足,自家军师就在他家中宴席上,府医眼皮底下中毒身亡,这是有人直接冲着他的脸,来了一巴掌。
屈辱感遮过了损失一员大将的遗憾。
“父亲,您没事吧!”
江易周一把抓住一个想要偷偷溜走的府医,将那府医拽到江盛跟前,一眨眼,就声泪俱下地喊道:“快快诊脉,军师就坐在我父身侧,军师中毒,父亲可千万不要再出事!”
本来脑子都被愤怒糊住的江盛,一下子清醒过来,他低头看看那无声无息的尸体,后知后觉地被惊出了一身汗。
是啊,谁会无缘无故毒杀他的军师呢?有这本事,肯定是冲着他来的啊!
本就乱糟糟的大厅,因为江易周的一句话,再次人仰马翻,此刻没人在意那个躺在地上的尸体,更没人在意伤心欲绝的马家人。
所有人都看着府医,盯着府医给江盛诊脉。
好在最后的结果还不错,不光一个府医看过,都说江盛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只一点,日后需好好休息,这几日亏损太过。
没有府医说得那么直白,都只是说江盛为政务殚精竭虑,需保重身体。
只是一个府医说了,其他府医难免也提两句,以免别人怀疑他们的医术不精,所有府医都这么说,傻子也听出来言下之意是江盛亏损太过,身子虚了。
这几日江盛确实有些放纵,天天开歌舞宴席,不仅是做戏,他本人也挺乐在其中,现在悲剧了。
江易周装作看不见江盛那张已经铁青的了,也看不见其他人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面上一派担忧,不住追问府医,江盛身体真的没有问题吗?
可别是误诊了。
府医们一个个都说没问题,说得斩钉截铁,和之前那个说地上尸体中的毒不重的府医,一模一样,十分自信。
江易周露出了放松的表情,很是喜悦地笑弯了眼睛,好像是纯粹为江盛没事高兴,实际上心里则是为自己遇见白竹这个奇才,笑开了花。
白竹本就有过人的医学天赋,后来又有人设卡加成,现在的医术,不说无敌于天下,也绝对是天下一绝的程度了,也许只有宫廷之中的御医之首,能跟她一较高下。
她医术了得,毒术更是不错,医毒本就不分家,她下的毒,寻常人看都看不出来。
江易周不用担心以后江盛突然给她生个弟弟出来了。
如果真的有孩子降世,那她就得怀疑一下,江盛头顶是不是绿了。
这一番折腾过后,大家都冷静了下来,有人将尸体抬走,送回马家,连带着那位马家郎君一起送走。
地上染了鲜血,立马有奴仆过来清理,几盆热水下去,擦干净后又熏了香,屋中没了一点儿血腥味,大厅恢复了原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