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过于夸张了,江易周可以随意绑走江固和秦翎一类,却不能对黄温良做什么,黄温良现在是长州的顶梁柱,他要是没了,整个长州官场都会混乱起来。
“黄大人倒是对自己的儿子很是了解,其实我堂姊也没看上你小儿子,你小儿子不过是个无所事事,成日里招猫逗狗,动不动就在青楼一掷千金的纨绔败家子,哪里能比得上我堂姊半分。”
江易周说的这话相当难听,这年头的人都讲究一个委婉,少有如此不给人脸面的。
黄温良这下额角的汗更多了,青筋都鼓了鼓,胸口的起伏变大了不少,显然是生出了几分火气。
可很快他就冷静下来,他和江易周也算是认识了一段时间,不管是从清江城那边穿过来的,有关江易周的评价,还是这些日子的共事,都让他意识到,江易周并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之前江盛在的时候,江易周一直表现的冲动易怒,好似脑子不太好使一般,当时黄温良还真有些被骗了,他能和江盛混在一起,骨子里和江盛一样,都看不起女子。
但是他没有江盛那么高的身份,他能更快的认清现实。
现在他自问,绝不会再被江易周拿拙劣的演技给骗到了。
想明白后,黄温良大有一种唾面自干的宽容感,笑着表示江易周说什么都对。
江易周真的很佩服这老匹夫的脸皮厚度,这点比江盛强。
然后江易周就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被江易周这么一打岔,黄温良忘了要跟江易周说的事,等江易周离开,他才想起来,懊恼不已,觉得自己还是被江易周摆了一套。
而江易周回府后,也有点儿奇怪,那老匹夫叫她过去是要干什么来着?为何最后什么都没说,真是奇怪极了。
江易周转头将此事扔到一边,同江易雅继续说她的打算。
“黄温良和江盛不是一条心,我算是看出来了,江盛把人家当过命兄弟,人家把他当跳板呢。”江易周想着黄温良的表现,觉得黄温良可以争取一下,“我总觉得只要给了那老东西足够的利益,他一定能松口。”
刚刚还喊人家名字,转头又成老东西了。
江易雅知道江易周是不太喜欢黄温良,问道:“你所说的利益,指的是什么呢?他地位上已经是长州长史,在长州说一不二。”
“江盛一死,就不一定了。”
江易周摇摇头,认为黄温良的地位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稳固,她继续说道:“黄温良其实一直不是江盛心里最重要的人选,只不过因为姓马的死了,江盛找不到第二个人。”
江易雅想起那位马姓不知名人士的死亡真相,抿唇轻笑,“那黄大人岂不是应该谢谢咱们?”
要不是白竹下手,黄温良还没法荣登高位。
“他确实该谢谢咱们。”江易周点点头,认为江易雅说得很对。
江易雅被逗得大笑,“哈哈哈,咱们可真是,恬不知耻啊。”
这话她说得满是笑意,显然是在调侃,并非真觉得她们这么做有什么问题。
江易周耸耸肩,并不在意被说恬不知耻,她还能更不要脸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