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 他们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了?”
江易周惊讶抬头,江易雅在她的目光中, 缓缓点头,“对,已经走了,去街上逛了,还买了不少笔墨纸砚之类的对象, 哦对了,还花大价钱,买了个琉璃宝瓶, 就在益臻阁买得。”
益臻阁,取得异珍俩字,江易周觉得直接说异珍, 太过明显, 这才改叫益臻, 就是江易周开的店,里头全都是一些制造透明玻璃失败的产物,卖得特别好, 卖它得来的钱, 已经全面覆盖州牧府所有开销, 包括研发的经费。
现在研发那头有便宜的纸和昂贵的琉璃支撑,经费充裕的不行。
“他不宣旨, 不怕回去之后,皇帝怪罪啊?”
江易周的表情有些奇怪, 是谁说这些古人,一个个都很迂腐, 惧怕皇权的?
连圣旨都敢不宣,甚至还能在听到宗亲死亡消息的时候,装聋作哑,这可一点儿都不迂腐,简直过于变通了。
江易雅摇摇头,也不明白闫松在想什么,“大概他有办法,糊弄那些宗亲吧。”
想想他斥巨资买下的琉璃瓶,江易雅大概有了个猜想。
江易周也想到了那个玻璃瓶子,想明白后,她笑了。
“哈哈哈哈!咱们还要拿玻璃瓶子贿赂他,结果他自己去买瓶子,准备贿赂宗亲们了,真是的,竟然被这么一个人,给吓了一跳。”
江易周觉得好笑的同时,又觉得内心轻快极了。
之前是她们太将朝廷放在眼里了,觉得朝廷很厉害,哪怕朝廷拉胯到被蛮人按着打,依旧对朝廷有一定的期望,认为朝廷是百足之虫。
现在看来,朝廷确实是虫,但不是百足,而是普通的虫子,死了就是死了,已经腐化的尸体,不可能还拥有足以杀人的力量。
闫松这一举动,彻底让江易周和江易雅,对朝廷祛魅了。
“是啊,咱们真的太小心了。”
江易雅明白过后,也如江易周一般,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甚至想带着苏破玉,过去把闫松也给砍了算了。
那个巨贪无比的太监,以前可没少干坏事,江易雅每年去宫里,都能看见闫松欺压小宫女小太监,还有那些捧着钱去找他,结果他不给好好做事,要钱要的人家家破人亡的也有。
京城可真是个恶人窝,找来找去,也找不到一个好人。
“等这个冬天过去,就继续往北走一走吧。”江易周笑完后,下了决心,她眼中燃烧起对整个天下的渴望,“今年这个冬天,希望能安稳一些。”
江易雅想到了什么,眼中同样放出精光,呼吸都急促了些许。
入主京城,成为天下共主,好像在此刻,这个曾经她觉得虚无缥缈的目标,已经近在咫尺了。
江易周希望冬天能安稳,可别人不想让她安稳。
入冬前,江易周拿下原州做地盘,那么大一个原州,被她拿在了手里,眼红的人简直不要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