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枭首,挂尸,灰飞烟灭的人,曾经是他们的同僚,或许他们素不相识,但他们都是官。
是官官相护的官。
“江州牧此刻说这些,是想要威胁我等吗?”
上官宇站出来,他父亲何等地位,怎么能低下头去跟一个小辈说话。
哪怕这个小辈而今盘踞一方,已成气候,那也是个理应在他父亲面前,卑躬屈膝的人!
“威胁?不,我只是在说实话。两万人,不是我的极限,却是现在京城的极限。上官大人,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无关人等,就不必在场了吧?”
江易周压根没有给上官宇眼神,她从始至终,其实只跟两个人说过话,一个是坐在高位上的傀儡皇帝,一个是坐在底下的实权皇帝。
何等狂妄!
什么纯良,完全就是骗人的玩意,江易周今天入城后,竟还一直保持着纯良的做派,她怎么没有保持到底呢?
上官泽终于正式与江易周对视上了。
“好,你们都下去吧,夜深了,也请陛下早日歇息,保重龙体。”
上官泽此言一出,那些一脸不忿的官员全都离开了,皇帝也黑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走。
最后大殿里,只剩下一些宫人,以及上官泽父子三人,和江易周和元盼雁两人。
“上官大人有两个好儿子,真是孝顺,如我的两位兄长一般,上官家后继有人啊。”
江易周等人都离开,一屁股坐回原来的位置,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同上官泽说话。
上官泽的两个儿子见江易周态度如此随意,不禁又生出几分恼怒,尤其是她还将自己与她那两个兄长相比,更是气愤。
不说辈分差了一辈,就说那两个短命鬼,能跟他们比吗?
太晦气了。
上官泽余光看见两个儿子那浮躁的模样,心里微叹。
这段时间他在京城说一不二,让两个儿子起了心思,这才让他们比往常浮躁了不少。
本来不是大事,如今对上心思深沉,叫人看不出目的的江易周,就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江州牧,少年英才,安国公能有你这个女儿,是他的福气。”
上官泽这话,是将江易周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
江易周抬眸,轻笑一声,“老大人比我想象中,要随和许多,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京城上官家能有您在,真是走了好运,这血诏书,就是上官大人的法子吧。”
她用得语气满是笃定,上官泽也不隐藏,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