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官员被押来时,京兆尹都不敢抬头看昔日同僚。
那官员肯定不愿意配合,所以长州军上了一点儿难度,直接将人给五花大绑送来了。
而且这一路上,根本没有遮掩,官员就像是被捆好要挨宰的猪一样,被捆着抬过几条街,送到了京兆府。
那官员一脸愤恨,如果不是手脚被绑,他都想一头撞死。
人丢脸到这份上,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了。
“怎么能这么对大人呢?好歹是朝廷命官,得给两分体面,去找把椅子来。”
元盼雁见到那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官员,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看来她手底下这些护卫,也早就看不惯京城的兵了。
想来也是,在长州的时候,江易周就是所有人心中最好的州牧,是乱世里的明主,走到哪儿都被人追捧敬仰。
到了京城后,那群人表面上恭敬,实际心里对江易周多有瞧不起,言语上更是多有冒犯。
长州人们表面不说,心里的愤怒,早就能令整个京城,被血洗一番了。
京兆尹在听到元盼雁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还松了口气,谁知道元盼雁只带来了一把椅子。
五花大绑的* 大人,从趴在地上,变成了坐在椅子上。
待遇好了吗?
好了,好了一点儿。
但是这跟之前有什么区别啊!
京兆尹都看见那位大人眼中燃烧的怒火了,他毫不怀疑,一旦放开这位大人,他将会当场撞柱而死,又或者跟元盼雁同归于尽。
同为官员,京兆尹多少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因此他支支吾吾跟元盼雁开口,“元大人,朝廷命官不该……”
“不该欺压良民,侵占良田,这无异于是挖大庄根基,乃是犯上作乱的叛贼之举。”元盼雁打断京兆尹的话,她说着,似笑非笑地看向京兆尹,“对不对?”
“对?……还是,不对呢……”
京兆尹很想点头说对,这话说得非常对,翻遍大庄律法,都找不出来一句,比这句话更对的了。
可问题是,谁会真的这么想呢?
有权有钱的人,无时无刻不在赌,他们当然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没有一件好事,会为之后埋下祸根,是掘整个国家的根基。
但是他们不会反省停手,他们只会接着赌,赌自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一生,赌所有恶果,都由别人来偿。
何等自私无耻的想法,却是大多数人的真实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