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泽以为江易周是尊重他,满意地坐下了,他哪里知道,江易周心里已经开始想,把上官家的人都杀了。
既然说是设宴,那肯定上来要先吃吃喝喝,不会说正事,正巧一行人都饿了,大家认真干饭,谁也没提扫兴的话。
等琴曲终了,香炉里的香也燃烧了一半,饭总算是吃完了。
点心和酒水被摆放整齐,江易周知道,正题要开始了。
果然,上官泽很快就提到了,这几日元盼雁在京兆府做的事情。
他没直接说,而是夸赞江易周得了个好手下,能分忧解难,还可以为她办事。
“大人谬赞了,盼雁不过是尽分内之责,不敢居功。”
元盼雁像是没听出来上官泽的明褒暗贬,笑吟吟的谢道。
“宰相大人手底下也有不少人才,只需大人一句话,他们为大人冲锋陷阵,也不曾退缩过半步。”
江易周接过话茬,她显然是话里有话,为上官泽冲锋陷阵的人才,已经被她干掉两个了。
那日宫宴上能开口的人,基本上都是上官泽的人。
不是他的心腹,都没有资格参加宫宴。
结果接连两个心腹被斩,怪不得上官泽坐不住了。
上官泽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如此冒犯过了,当着他的面,与他阴阳怪气的说话。
若是旁人,他早就将人赶走了,无奈形势比人强,而今江易周手握大权,他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文官在乱世打不过武将。
“听闻这几日,江州牧对京城官员多有不满,已命手下连斩两位官员,好歹是同僚,江州牧此举,实在是过于凶残,况且朝廷官员的生杀之权,向来是由天子定夺,州牧此举,逾矩了吧?”
上官泽斟酌着用词,没有一句话会惹怒江易周。
他的话非常婉转,江易周却不太爱听。
“天下贪官污吏,人人得而诛之,陛下年幼,我等受陛下信任,身居高位,面对恶人还视而不见,岂非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江易周油盐不进的态度,让上官泽心中出现一丝恼火。
年纪大了不代表他没脾气了,相反,年纪越大,脾气越大,上官泽已经很久不见有人忤逆他,现在冒出一个江易周,他的心绪波动变得很大。
“州牧说他们是贪官污吏,证据呢?仅凭几个贱民的一面之词,就能笃定他们一定是恶人吗?”
江易周被上官泽的无耻给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