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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炮火还在砰砰作响。
一辆装配着重机枪的越野车加速驶过车窗边缘,立刻引起了车内众人?的注意力。
众人?的目光穿过那?降至半截的车窗玻璃,一下子就看见了坐在副驾上调整武器的乌秋。
驾驶位上的夜鹭像是瞥见了旁边并行的秃鹫小队,她?不着痕迹地挂挡提速,一脚油门,就领着身后全?小队的载具立刻窜到了车群的正前方。
“他妈的,那?女人?赶投胎啊,要?挡也?得?等我们就位了再冲吧。”秃鹫的不服写了满脸,他照着夜鹭的速度,同样猛踩了一脚油门,突如其来?的强劲推背感,直接把副驾驶上的仓鸮摁到了靠背里。
仓鸮看见前方那?没有雕鸮的雕鸮小队,心里基本?上已经清楚得?跟明镜儿似的,他匆匆把自己从靠背里撑起,嘴里还故作惊讶地疑问道:“怎么这次还是夜鹭带队?”
“呵呵,早说了雕鸮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儿。”秃鹫冷笑一声,语气里全?是不屑,“我就说他绝对会出问题,都现在这种时候了,不干正事,居然?还想着让别人?来?替他顶上。”
仓鸮回头看向了后排的座位:“雕鸮这次没一起来?吗?”
“来?是来?了,不过也?跟没来?一样了。”坐在左边的肌肉黄毛率先搭了话,语气中全?是难以掩饰的埋怨,“估计还在跟伯劳怄气呢,自己单枪匹马冲老巢去?了,一时半会应该是回不来?了吧。”
“之前他状态最好的那?段时间,说不定还真能让他杀出点名堂。”中间的脏辫小个子尖声道,“但他现在这副德行怎么打?!不被战马抓了都算好的了吧。”
后排最右边的黑臂男冷声道:“不顾及大局,自己倔有什?么用,现在谁分?得?出精力去?管他?”
“真要?出什?么事,伯劳都没那?功夫救他。”话题转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了秃鹫嘴里,他骂骂咧咧地朝窗外啐了一口,“他妈的,他要?是被包抄,最后折损的不还是候鸟的战力?”
“行了,别说了,现在也?不是我们自己人?斗嘴的时候。”仓鸮还是一如往常地打起了圆场,只不过这次他的目光却紧紧盯着窗外,一把将脸埋进了架起的步枪瞄准镜里,“快点就位吧,一会儿轮到我们去?打开?突破口了。”
劝阻和?往日一样生了效,但仓鸮深知,如果不是周围还有秃鹫这群人?在,他真的就要?笑出声了。
忍气吞声数余年之久,他有朝一日,终于等来?了自己翻身的机会。
曾经,他也?以作为候鸟的一员感到自豪和?骄傲,只是这种荣光,却远不及某些?人?本?身来?得?耀眼。
那?些?人?生来?就是人?群的中心,什?么都不用做就会成为目光的焦点,哪怕他觉得?自己和?他们之间可能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差距,可他就是够不上那?个金光闪闪的位置。
不管是名号、外表还是行为举止,哪怕他已经学到了极致,却总有不长眼的,在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他,卑劣的模仿就永远只是模仿。
他和?雕鸮完全?不一样。
一道嘹亮的哨声响过。
是候鸟的行动队头车发出了变队执行的快速指令。
呈人?字型排布的候鸟车群在指令信号下迅速变队,中段的车头位置率先减速,两?翼小队各拆为重装车队和?机动队伍向前加速突进,直至全?队的阵型变化为一个内凹的弧形,正式的围剿作战才开?始真正打响。
秃鹫小队的摩托落地,领着左翼的重装车队全?力冲向战马防线的右翼。
战火一触即发,枪林弹雨之间,双方的重装火力武器几乎在隔空对轰,零碎灼烫的炮火下方,两?方的机动队在狂驰的弹雨中交战火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