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越野摩托后座上的战马高举着手里的短|枪,像是祭祀般围绕着被拦住的挂车,从?覆面?下?传出了带有节奏性的低闷吼叫。
驾驶室中的驾驶员立即俯下?身,堪堪避开扑进车厢中的流弹,那张苍白的脸上已经渗满了冷汗,却还是强行保持镇定?,用晃动的双手迅速掏枪换弹,对着车窗外那一圈圈游走的战马一顿扫射。
机械性的开枪和闪避麻木了神经,在不知击杀了多少个战马后,车中储备的所?有弹药还是挥霍一空,驾驶员咬紧牙关,可还没来得及抽出驾驶位下?的短刀,就被瞬间扑来的战马一枪托砸破了脑袋。
“把他抓下?来!!”
几个战马接连把手探入车窗,刚拖起驾驶员昏迷脱力?的手臂,一道迟来的斧刃就立刻向下?劈落,带着恐怖的力?道,直将那数条手臂接连砍落。
血光飞溅满地,那些战马嚎叫着跌落在黄沙之中,周围游走的其余车队立即作出反应,紧朝着袭来的攻势抬起了枪口。
终于赶到挂车边的伯劳没有丝毫减速,飞驰的轮胎碾过了那些落在地上的断肢,她绷直斧身的锁链,用惯性抡起了大?圈的弧线,径直将远处放冷枪的战马迎头砍倒。
整场战火的重心开始朝着伤员车厢高速移动,候鸟全队紧随着伯劳的信号赶来支援,而另一头的战马却也在撵着他们的后脚,死死咬来。
后方战马的机车队已经有人窜到了伤员挂车的附近,他们嬉笑着避开了候鸟扫来的弹道,高抬着手里的链锯,就要直劈向那层快要被穿透的车厢外壁。
随着一道近在咫尺的枪响,那手持着链锯的战马就突然从?摩托上栽倒了下?去,转动的链锯脱了手,一下?子劈在了他完全没有遮挡的脸上。
红白的液体被狂暴的锯条甩得遍地都是,一个戴着覆面?的战马收起冒着白烟的枪管,一轰油门径直碾过了那具倒地的尸体。
“滚你妈的!!这是我们的东西!”
“去死吧!你们他妈的算什么jb!!”
又?一串枪声响起,那戴着覆面?的战马立刻被迎面?撞来的另一波没有覆面?的战马扫成了筛子,瞬间从?行驶的摩托上滚了下?去。
近处的候鸟众人面?面?相觑,根本搞不懂这群人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两?边的战马开始激烈内斗,又再一次将战局推向了更为混乱的境况。
“妈的!这群疯子到底要干什么?!”
战马之间的战局打得火热,却也没有任何一边打算放过被他们夹在中间的候鸟。
剧烈的弹火交织成网,像是根本不在乎会击中哪一方,只是宣泄着那道完全抛弃智的疯狂,在充斥着杀戮的弹雨中,与对侧的叫喊大?声对撞。
加速驶来的坦克队和装甲车不分敌我地轧过了三方的摩托,转动的履带上沾着鲜血淋漓的碎肉组织,完全无视了底盘下?被压爆的载具,硬生?生?将整个候鸟的队伍拦腰截成了前后两?段。
困在包围中的半队候鸟被彻底切断了支援,像是被一条双头蛇死死勒住了气管,只能眼看着两?侧的獠牙越来越近,却根本无法逃脱,也完全无力?挣扎。
后侧追来的战马拉起了横排,留在队伍后方的坦克朝着隔断在外的候鸟转来了威胁的炮管,而那台装载着扩音器的坦克却径直朝前,直开向那只被候鸟紧紧护在中央的伤员车厢。
“滚开!!”
炸响的引擎恨不得直接将眼前的防线撞碎,被拦截在外的李鸮已经顾不上会不会超出自己的临界点?,他抓着车头撑起身,踏着狂飙而去的惯性,径直攻向了那片没有任何死角的坦克防线。
急速攀升的状态在空中瞬间转化,眨眼间点?亮了那片橙金色的辉光。
他眼下?那片被压抑许久的绒羽再度显现,甚至开始从?那些不太成形的灰黑色短绒,逐渐生?长成了一层层完整的羽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