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所以能踩在?现在?这片土地上,是因为有人在?用自己的尸骨,给我们铺出了往生的路。”
“他们都是候鸟的战士,”伯劳缓步走着,平静地看着远边的天际线,“而现在?,他们应该也已经和另一边的朋友们,团聚在?国王之桌上了。”
话音轻轻抛落,人群中,已经有失去朋友的成员红了眼眶。
伯劳轻轻转着手里的匕首,像是与众人闲聊般放缓了语气:“天灾之前,我的家乡有一种信仰。”
“人们相信,他们死后会去往一座满是荣光的圣殿,”她描绘道,“那里不会再?有斗争与苦痛,是独属于英雄与勇士的殿堂。”
“只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迈过那座圣殿之门,相反,他们需要接受圣鹰的审判。”
“比如欺凌弱小者、临阵脱逃者……”
伯劳的步子停在?了仓鸮身前,出口的嗓音冷得像寒潭冰窖:“比如,叛徒。”
仓鸮已经没了求饶的力?气,只是空流着泪,无声地摇晃着手臂。
伯劳踏着死亡的步调,缓步绕到了他的身后,一字一句道:“我警告过你,只要你待在?候鸟一天,就把你的翅膀收好。”
平展的后背像是一页空白画纸,她转落匕首,将那磨到削铁如泥的刀尖直直没入皮肤,划出了一道毫无阻力?的长线。
锋刃离体?,血液就立刻如同浪潮般层层涌下。
“喊叫不会让你好过,”仓鸮还没来得及痛呼出声,伯劳就像是早预料到他的反应,提前冷声打?断道,“你最好把牙齿给我咬紧了。”
染血的刀刃再?次划落,冷色的眼底映着赤红血光,她的手臂控制着力?道,像是在?精心刻画着什么?,而跪倒在?地的仓鸮则呜咽着闷下头,嘴唇上都已经咬出了狰狞的血痕。
全场一片寂静,宁钰的眉头紧锁,看着台上的场面有些透不过气,他侧过头,不解地询问身边的李鸮:“她在?做什么?……”
李鸮闻声转过眼,稍稍压下头,放轻了几分声音,在?他耳边低声道:“在?画鹰。”
“画鹰?”
“是行刑前的仪式。”
台上响起了砰的一声闷响,鲜血从伯劳的指尖飞落,跟随着掷出的匕首,一起落在?了一旁的桌台上。
仓鸮的脸上几乎看不见任何血色,他大口喘着气,身后已经完全是一片潮湿的猩红。
伯劳一手提起了桌上的斧头,丝毫不在?意地一脚踏进了血泊之中。
宁钰吞了口口水,难以置信地又把视线转向了身边:“……这也是仪式?”
“现在?是审判。”李鸮也跟着转过眼,提前给他打?了剂预防针,“一会儿?别?勉强,觉得不舒服就告诉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宁钰却已经开始感到了一股未知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