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上蓦地刺痛起来,薛绝低头意外发现纸张太锋利,居然把他的手都给割伤了。
猩红的鲜血流了出来,看着那一滴滴滴淌在地板上的血液,薛绝的心在那一刻骤然一颤。
他缓缓蹲了下去,指腹抹了把鲜血,浓稠的血液,薛绝死死盯着流血的伤口,还有沾染在指尖的血液。
红色,血红色。
大红色!
薛绝眸光猝然闪烁起来,他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没有叫管家去拿止血的药膏来,薛绝重新拿了一张画纸放在画架上,他也没有再去拿什么画笔,低头间他看到血液似乎流速没有那么快了,本来就只是纸张划拉出来的伤口,并不深,手指受伤,钻心的疼,但薛绝却好像喜欢这种疼,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痛苦的表情来,反而有奇异的喜悦。
他想他知道为什么总是画不出来他梦中的那个人了。
因为颜色不对。
不是白色,而是红色才对。
不是白色婚纱,而是红色的嫁衣才对。
薛绝见血没怎么流了,他还故意使劲一摁,把伤口摁得再次流出血来。
他就这样伸出流血的手,开始在纯白的纸张上作画。
是的,一定是红色。
一定是大红色。
他这两年来经常在睡梦中见到的新娘,她穿着红嫁衣。
“她……”
“错了,都错了。”
“是他才对。”
“因为他的头发是短的,因为他……”
“和女人毫无关系。”
猩红的鲜血沾染到白纸上,那抹红鲜艳又刺目,房间里渐渐有血腥味弥漫开来,可薛绝别说是停下来了,他越画越激动,越画越开心。
红色的嫁衣画了出来,绝美的衣裳穿在他梦里的爱人身上。
他的脸……
这一次薛绝毫不犹豫,也完全没有迟疑,他用自己的鲜血来描绘恋人的嘴唇,他用他的鲜血来画恋人的眼睛,恋人的鼻子,还有恋人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