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烊转过身,将那股涌上来的强烈的酸涩感热意给压下去,他怎么可以在盛岸面前哭,他绝对不会在这人面前哭。
水他不喝了,郁烊绕过一地的碎玻璃,往楼上走,离开的身影,盛岸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似乎郁烊身体有些异样,像是生病了一样。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无限的死寂在蔓延,盛岸低头看着地上溅了四处的玻璃片,这个点不早了,家里佣人也让他们提前睡了,不会让他们大晚上还来工作。
盛岸虽然成了真少爷,身价过亿,这点小事,他不觉得自己做一做有什么关系。
转身去拿了扫帚,盛岸这时才把客厅的灯打开,光线一落下来,盛岸看了眼楼梯的方向。
“郁烊!”
盛岸扯开嘴角,笑了笑。
看来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喝酒的他,居然想要和郁烊成为一家人。
一家人?兄弟吗?
郁烊叫他一声哥哥?
盛岸连忙摇头,永远都不可能的事,别想这种笑话了。
把玻璃片给打扫干净,盛岸走上二楼,经过郁烊房门时,盛岸脚步停了一下,几秒后去了自己的房间。
脫了衣服,盛岸去洗澡,洗过后,他倮着身侧身对着镜子,后背上的抓痕还很明显,因为不疼,所以盛岸没怎么擦药,凝视着那几道抓痕,盛岸微微眯起眼,瞬间能想起来,坐在自己的怀里的人,是怎么难受地流着泪,然后抓上他的后背。
到底是谁?
盛岸想着想着,有个位置忽然就着了火,火势来的之迅猛,连盛岸都觉得惊讶。
没其他法,想等火自己熄灭,怎么看都不容易,盛岸靠在洗手台边,微微仰着头开始做着降火工作。
哪怕是降火,对盛岸而言,都是很少的。
大概是他生来就感情淡薄的原因,即便有时候会起来,可不管也没有事。
但似乎从那天开始,盛岸的身体里,那团沉寂的火,火海,轻而易举就能燃烧起来。
灭了火后,盛岸清洗干净指尖。
换了睡衣,盛岸走出浴室,走到床边掀开了被子,躺下睡觉,闭眼前盛岸否定过的一个猜测,再次蹿了出来。
有没有可能真的是隔壁的那个人。
不不不,一定不是,关键是怎么会,他恨自己,恨得巴不得他马上消失。
哪怕下葯的人是他,让他浑身都慾望凶狠的人是他,但后面跟他睡了的,绝对不可能是。
郁烊怎么会做这种把自己都赔进来的买卖,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