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后,他往前面草地上走,一旁的佣人跟了上来,在徐陌声弯腰去将昏迷的娄择给抱起来时,佣人表情挣扎了一下。
“徐少,要不还是我来?”
佣人伸出手,想从徐陌声怀里把娄择给接过去。
徐陌声给了他一抹温柔的微笑,说出来的话却不温柔:“你的任务完成了,可以滚了。”
佣人浑身一颤,僵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徐陌声将一身血的娄择给抱走,抱去他的房间。
来到娄择的房间,这是位于巨大庄园里,最角落的房间,哪怕是佣人保姆,住的房间都比娄择的好,屋子里连床都是旧的,没有一件物品算是新的,甚至好像还是残缺破烂的。
一如娄择这个人一样,残缺破碎。
把人放在床上,徐陌声出去了一趟,回来时他手里拿了一个医药箱,这是专门放在梁家的医药箱,而且是专门为娄择准备的。
先是用棉花团将娄择身上的伤口血液给清楚,耳朵和脖子那里伤口都只是擦伤,不用特意去管,血已经止住了。
严重的是娄择的手掌,几乎被划伤了一条巨大的口子,要是放着不管,怕是手掌都要废。
医院是去不了的,别说是梁肃的意思,哪怕不是他的意思,梁家也不会有人送娄择去医院,没人会给他出这个钱。
徐陌声把娄择的手掌放在自己床边,他拿了个矮凳子坐上去,仔细且温柔地给娄择将伤口的血清干净,再用碘酒消毒,消完毒后又擦了些伤药,跟着拿了纱布将娄择的手给一圈一圈缠上。
徐陌声没别的事,所以做的非常得认真且慢,包扎好手掌后,又去处耳朵上的伤口,那里不好贴纱布,就擦了碘酒加伤药就行,脖子上贴了个方形的纱布。
娄择衣服都被血浸湿了,徐陌声小心翼翼给他脫了衣服,拉过被子给人盖上。
摸了下娄择的额头,有点烫手,医药箱里是有退烧药的,徐陌声拿了一板药出来,放在娄择的手里,再用被子给盖上。
做好这些后,徐陌声额头也微微出了点汗水了,擦拭过后他走到了窗户边,这边的窗户都看不到外面,只能看到外面的围墙,房间逼兀,外面的围墙似乎也在朝着这边倾倒过来,住在这样圧抑的房间,人的情绪或许都会受到一些影响,但床上躺着的娄择,却始终都是一如既往的热烈,似乎他身体里的那团火,不管外界如何的变化,如何被伤害和打压,都永远不会熄灭。
这样的人,怎么不会让人看着就想要接近他。
徐陌声靠在窗户边,等着娄择醒来。
娄择昏迷的时间不久,大概半个多小时就缓缓睁开眼睛,当看到自己躺在了床上,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的手段了,坐起身后往窗户边一看,果不其然,绝色的男生就靠站在那里,哪怕窗外没有阳光投进来,可男生绝色无双的脸庞,却仿佛自带柔光一样,甚至像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光芒,而他此时又温柔着一双眼,低垂着,既无情又多情地同情着他,怜悯着他,不管看多少次,娄择都会产生一丝动摇,会想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他,他只是在旁边看着,既然没有动过手,他就不算是恶人吧。
娄择马上就自嘲了起来,他注视自己的目光,尤其是他流血受伤时的眼神,娄择不认为是自己看错了,他在玩味,他在欣赏,他流的血越多,他越高兴。
他虽然给自己处了伤口,他该感谢他,但这些伤口,怕是有一半,或许是那些他的朋友们,施暴者们,为了让他开心,而故意对他下手的。
娄择抿着嘴唇,冷漠地注视着徐陌声。
徐陌声见他醒了,朝着床边走来,站在床尾,徐陌声打量过娄择一番,见他不管再狼狈,眼底的光都不会熄灭,他的灵魂就是不畏强权,坚强不屈的。
徐陌声对娄择笑得很纯良,仿佛前不久看戏的那个残忍的不是他,而是他的什么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似的。
“你的伤口我都处过了,应该没什么事,退烧药我也给你了,如果还有哪里不舒服,都可以和我说,我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