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死,即便只有几岁,可他还是不想死,他想要活着,怎么都要活着。
他已经作为一个罪人,阴暗地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就在这里死去,被这样一个疯掉的东西给杀死。
他要活着,他要活到最后,他要将那个人给杀死,然后把所有的秘密给埋藏起来,他会有一个爱他的父亲,即便是杀了他母亲,被他所杀的父亲,他们一家人都是最好的。
应辰扣着万燊的手腕,万燊无声地裂开嘴笑着,应辰的胳膊一伸,他抓住了万燊的脖子,两人就这样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那架势看起来如果没人再去阻止,两人真的会就这样把对方给掐死,然后自己也当场死去。
这算不算虽然不能同年同月生,但是终于能同年同月死的意思了?
董域躬着背,他身体往前面倾,手臂搁在了膝盖上,他手掌撑着下巴,相当期待着眼前这一幕血腥又极致暴力的一幕。
真的能死人就最好了,他就喜欢看到人流出无尽的鲜血,然后一点点死去。
这两个人多特别啊,和其他的那些蝼蚁们截然不同,他么有各自强悍的身份背影,要是他们能够在这里一起死去,一定回事轰炸整个世界的爆炸新闻。
多有趣啊,在他的庄园里,两个外面优秀但骨子里疯狂的人就这么死去了,即便他的这个庄园会被关闭,会受到影响他都无所谓。
只要他能参与到这场正在进行的死亡中。
董域一脸的兴奋,他眼底闪烁着催促的光芒。
“再用力点啊,用力点对方就能被你掐死了。”
这话是同时对两个人说的,不只是其中的谁。
“阿声,你也很高兴的吧?”
董域以为徐陌声会是和自己一样的表情,可当他扭过头看徐陌声时,徐陌声却已经站了起来,他往搬开的茶几方向走,然后两只手伸出去,一手拿了红酒在手里,已经开了的红酒,价值几十万的红酒,拿着两瓶酒,他走到了已经把对方都给掐得脸颊红紫,彼此额头的青筋全部都暴突出来,连眼睛都好像随时要鼓得掉出来的二人面前,手里的红酒举到相同的高度,跟着瓶口往下,冰冷的红酒就这么无声的淋在了两人的头顶,血红的酒,如同是鲜血一般,从二人的头顶往下面滑落,一瞬间就将他们的帅脸,哪怕都受了伤,依旧看得出来帅气的脸庞上蜿蜒过。
红酒弥漫了他们的脸,忽如其来的冰冷,似乎都将两人给冻了一下,跟着他们眼眸闪烁着,同时朝中间看,一瓶红酒还是有很多,一下子不能倒完,而是咕噜咕噜地倒出去,更多的红酒将两人头发都给打湿了。
等酒瓶终于空了后,徐陌声将酒瓶往地上一甩,两个酒瓶先后砸在地上,发出了嘭的声音,两道剧烈的声响,穿透到彼此互掐脖子的人耳朵里。
两人的手还放在对方的脖子上,却都能清晰感知到,手指上的力道松了些,但或许是太过用力,也太过狰狞了,哪怕是想要拿开手,可似乎身体,尤其是手臂和手指,一时间不听自己意识的使唤,手指僵硬了起来,拿不开了。
都是他们在玩挵别人,没想到今天自己成了被围观和玩挵的人,偏偏机会还是自己送上去的。
应辰发出了破裂的笑声,万燊那里,看着他眼睛是睁开的,他哪怕和应辰在打,却始终望着徐陌声,他的眼神专一又专注,徐陌声怎么觉得,这个一身血污的人,好像目光不只有痴迷,还有奇怪的虔诚,视他为他的神灵那样祈求垂眸注视他的渴求虔诚。
徐陌声被这种怪异目光盯得很不舒服,想给万燊一耳光,但当他靠近后,察觉到一点问题,他抬手往万燊眼睛上一抹,拿开后,万燊直接闭上了眼。
“他昏迷了!”
徐陌声一声困惑的笑,他动手把万燊的手指给一根根掰开,应辰喉咙被松开,立马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哪怕一身都狼狈又惨烈,可应辰忽然哈哈哈地放声大笑起来,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空酒瓶,往茶几上一砸,酒瓶碎裂开,底端都是尖锐的玻璃片,拿着酒瓶,应辰走向了昏迷的,但更想是睡着的万燊跟前,举起的手臂没能如愿砸下去,被站过来的梁肃给扣住了手腕。
“别断我家的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