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娄择发出了闷闷的声音。

“好，那我都穿。”

母亲将白色红色的衣服一起穿身上，套不进了，穿太多了，所以她就一只胳膊套一件，红白相间的色彩，落在娄择眼里，他不喜欢，喜庆中又带着丧气，就像他的母亲一样，哪怕她随时都在笑，可那些笑容里，又分明有太多的痛苦了。

他的母亲，她内心深处是恐惧的，她身边没有一个人对她好，娄择的父亲，和他母亲离婚了，现在组建了新的家庭，父亲过去一直都在家暴他们，偶尔母亲，母亲每次都会哭泣求饶，改天又继续讨好他的父亲。

娄择厌恶那个人，他厌恶一切伤害他母亲的人，他曾经想过拿刀杀了他父亲，反正未成年，不会进去，但是最终忍住了，他不能变得跟他父亲一样。

在这里，有人欺负他了，他会暴力打回去，只要他能动手他都会，因为那是保护自己，不是故意的伤害。

他不会去伤害任何人，除非他们先伤害自己。

娄择松开手，母亲转头蹲在地上开始挑选那些早就久了的衣服，该被扔进垃圾桶的衣服，被她当成了宝贝，娄择无法阻止，这是母亲唯一的一点喜好了。

他的喜好？他的喜好没有，在这里不可能有。

和母亲待了一个下午，娄择都安静看着母亲换穿各种衣服，母亲让他帮忙挑选，他就说都好看，母亲像个小女孩般，开心地手舞足蹈。

母亲小时候一定非常美丽可爱，哪怕是三十多岁的年龄，依旧长得非常美貌，而他继承了母亲的相貌，几乎一个模子印出来，娄择有时候厌恶他和母亲太像，有时候又庆幸，幸好和母亲像，而不是像他父亲，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母子能陪伴彼此了。

娄择等到太阳下山，这才离开，刚一出去，门外等了有人，娄择一看到他就知道一会该有什么事发生了，真的很想随时都拿把刀在身上，但想到刀子最后多半会刺到自己身体里，他也就忍了下来。

赤手空拳也行，挨几下总比刀子来的伤口好点，娄择的肚子就被扎过一刀，当是他都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还好他生命力顽强。

大概也是太顽强了，导致怎么欺负他，他身上再多伤口，都能很快就愈合。

估计这也是他们一次次变本加厉欺负他的原因之一，换了是他，有这么一个不会坏的玩具，他也会天天盯着玩。

娄择跟着佣人去了汽车里，汽车往哪里开他不问，问了也没意义，反正多半是给人去当玩物乐子，取乐的。

汽车开到了一个健身馆里，娄择下了车，抬头看着眼前的养生馆，今天他们准备怎么玩他？

娄择往电梯里走，他不会逃，逃了他们会去他母亲那里，有过一次，娄择就不会再逃跑了。

没人守着他，他也会自己上去，来到三楼，那里是游泳场馆，梁肃和徐陌声他们都在，另外两个董域，应辰也在，这四个人，似乎随时都会在一起，偶尔娄择都在想，他们关系到底有多好，如果有人落魄了，还会这样吗？

娄择立刻就笑了，都不是好东西，不会有什么真的友情。

娄择往前面走，董域递给他一条泳褲，他们都没有换衣服，就只是让娄择换。

泳池里没有别人，眼下就他们五个，不会把他推水里，将他溺死在里面吧？

真的那样，他怎么都要带一两个跟着他一起走，他不会自己单独去死的。

娄择眼睛阴冷着扫视每个人，思考着最好是带谁走，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把应辰带走比较好，他揍自己的时候最多了，他最讨厌他。

娄择就在几人视线里换衣服，都不背过身，反正他的倮体他们都见过，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