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平时看不起的人超越(或者说背刺?)了,这本就让黑泽阵压了满腔怒火,只是迫于形势一时无法发作;现在又得知某人即将被洗脑彻底沦为组织的工具人,黑泽阵能不急躁吗?他都上火燎了一嘴的溃疡了,除了自己差点憋到内伤外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而让他特别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银辉酒在经历轮船事件后,私底下突然就变成了提及某人就狂热到不正常的样子?并且特别笃定对方遇到任何威胁都能化险为夷——她究竟是怎么做到如此乐观的?!没有记忆的他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人吗?!
妈的!等干掉朗姆酒和组织头目那个变态死老头以后就来找这个疯女人算账!
至于掀翻组织这件事。
他们从黄昏别馆那次意外接触开始,就将其搬上了日程。他们做规划时,前期任务很详尽,直到圣诞节碰头时一切都还很顺利;但后期却只能列举几个大概的应对方向,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在他们布下杀阵诱敌深入后,组织那边会作出如何反应。
眼看着现在局面越来越脱离掌控,黑泽阵能不烦躁?他又不像某人长了一万个心眼,往往能够做到料事如神。何况那家伙打一开始就没把全部布局都告诉他的打算吧!可恶啊这个混蛋!
而直到他提心吊胆地再次见到某人,那清澈愚蠢的眼神跟他新换的那张脸还真是绝配啊…………才有鬼!
他妈的!他妈的!!见鬼的这人是谁?!!
把……还回来啊!!!
黑泽阵觉得那一刻他大概是用了这辈子最大的定力和理智,才勉强控制住没让自己当场把眼前这人重新塞回实验室培养箱里,再去拿TNT把这个基地炸上天。
之后又实在放心不下这个现在脑袋空空的蠢蛋,在被他的便宜师父撺掇时,他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了……可恶,被贝尔摩得那个女人玩弄了,这笔帐就先记在那个卷毛混蛋头上。
不过近距离接触相处两天后,黑泽阵就渐渐变得不若先前那么焦虑了——原因无他,到底是从小就认识的家伙。那人瞪着眼睛眨一眨,他就明白对方在打什么主意了——也好,虽然可能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但还不至于真变成脑袋空空的草包。
而且那张脸看着看着也有点习惯了。主要是对方的眼睛眼神一直没变。那就当他是为出任务做的伪装好了。
当情况似乎没那么危急后,先是放松、紧接着又回过神来的黑泽阵,恼怒的情绪再一次涌上心头:好哇,怎么算计人是本能没有忘,倒是敢把他给忘得一干二净!可恶,得再记他一笔!
眼下已经不急了的黑泽阵(主要是急也没办法),开始进入一种微妙的看戏状态——
他是不在意谁来当这个米国总统的。哪怕上位的是一名跨性别黑人女权环保主义者,他都不会多给对方一个眼神。但黑泽阵心里清楚,如果是原先的某人,对方就一定会在意。
那么失忆后的那家伙会选择怎么做呢?会被鸦羽的颜色染黑吗?会从高高在上的王座跌下神坛吗?这也不失为一出好戏。
反正最近这段时间他被对方折腾得够呛,现在这个最佳观影席的位置他坐定了。
至于任务是否能够完成?他只是出来带薪度假的,又不是他的任务,就算失败也跟他没关系吧!
那关于总统的死活?不好意思,他可从来没承认自己是个“好人”啊。
373
约翰·辛克里买了3天后前往华盛顿的火车票,于是“梵斯”的乐队在纽黑文市的演出也就此告一段落。
不过就在他们启程准备离开之前,纽黑文市警局的那名女探员得知情况后如约找到“梵斯”,说是要请他喝一杯。
酒店一楼附带的酒吧里,J扮演的红发乐队主唱和探员一起坐在吧台边,等待调酒师给他们准备的特调。在J的余光中,在没什么客人的酒吧里,他的两名同行人就坐在不远处可以随时观察到他的角落里喝酒。
“所以之前Ugly Tunae酒吧那起案件告破了?”收回观察视线的红发青年先一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