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被呛个正着的公寓管理员捂住口鼻连连后退。
赤井秀一与布莱兹两人同时侧身避让,并彼此对视一眼。
这间屋子显然是有一段时间没人居住过了。等公寓管理员缓过气,赤井秀一询问道:“我记得您曾提过,安格斯先生平时并不会一直待在这边?他不常住这儿吗?”
“是这样的。您也知道,华盛顿特区是以政府行政职能为主的城市。这边娱乐场所比较少嘛,安格斯每个月大概有一半的时间都会待在隔壁纽约,一般都是月初收租之前回来。不过——”公寓管理员话音一转补充道,“他也不是每次都一定会准时回来,偶尔出远门度假,也有在外面待一两个月才回来的时候。”
公寓管理员回完这话就麻溜地转身遁走了——他之前还抱着留下来看热闹的心思,但此时空气里弥漫的古怪味道正疯狂暗示他“快走!”,他要是没点明哲保身的意识,也当不长这栋公寓的管理员。
布莱兹请公寓管理员下楼时顺便喊另外两个警员尽快上来,就没再管对方的去留。
出于谨慎,赤井秀一与布莱兹两人站在门外分别穿上鞋套,戴好手套、帽子等装备,这才进入了这间酒店无头男尸案受害者安格斯的房间。
434
进入到房间内,那种诡异的腐臭味道就更浓了,赤井秀一和布莱兹心里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两人依然耐着性子从门边开始小心往屋内搜查。
只见这间屋子已经挺久没有人进出了,门后的薄信件箱被塞满了信件,大概是实在塞不下了,后来的信件便都被送信人从门下缝隙里推了进来。以至于门口散了一地的信封。
待布莱兹拍了照片,赤井秀一这才弯腰捡起地上的信件。随意翻看了几张,发现绝大多数都是证券交易所、银行、牙科诊所发来的一些广告。
稍稍往里走,就会发现所有的家具上都蒙上了一层薄灰,但并不算多,因为就在他们开门进屋之前,整间房子的门窗都是锁死关好的,所以外面的灰尘不会轻易吹进屋子。不过换而言之,这间屋子在他们开门进入前是一间密室,并且应该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有任何人或动物在这里活动过了。
赤井秀一与布莱兹在客厅通往厨房的门口看到了一个水桶,里面斜插着一个拖把。走进一看发现水桶里的水早就干得差不多了,仅剩的一点水是又黑又臭,还散发着一股子诡异腥臭味。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厨房:
首先能看到地面有被清洁过的痕迹,但拖得很马虎,直到现在依然能看到一些黑色的拖移痕迹。
其次就是地面躺着不少苍蝇的尸体。
两人挑拣着稍许干净的地界下脚,以尽量不破坏现场环境的方式往内移动。
然而越往里走,地上蝇虫的尸体就越多,尤其是到了灶台边,还多了不少已经死去的大小蛆虫。
布莱兹在拍照取证后,小心地掀开了煤气灶上高压锅本就没盖严实的锅盖,这下强烈刺鼻的腐臭气味直朝人鼻孔钻去——看来这里就是目前屋中主要异味的来源地了。
布莱兹屏住呼吸,找了个长柄汤勺在锅里搅拌了一下,捞出一勺锅内特别厚实粘稠的汤汁观看,隐约能辨别出汤里是一些已经发黑发绿、高度腐败的碎肉。
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一手捂紧口罩,继续翻搅这锅已经差不多快全干了的肉汤。他发现这锅肉汤里的骨头剔得还挺干净,只能勉强在一些碎肉块里发现了一两根劈碎断裂的骨头。这一两根骨头裂片看上去细细的,他心想难不成是鸡骨头?
另一边,赤井秀一走到冰箱前拉开柜门。打开后发现此时的冰箱并没有通电,但开门时仍有一丝残余的凉气透出。他推测也许是两天前的全城大停电导致冰箱断电了,但由于冰箱款式比较老旧或者本身存在一些问题,所以在电力恢复后,冰箱并没有重新启动。
在冰箱上半层的冷藏室里,存放着一些乳酪、黄油、熏肉、各种酱,已经开始发臭的金枪鱼肉,还有小半袋看上去干瘪异常的荞麦面包,以及一盒没吃完的披萨——顺带一提,通过包装盒的logo,赤井秀一认出这盒披萨与他们中午叫的披萨外卖来自附近街区的同一家店铺。冰箱门上还整齐地放着两排啤酒,像是随时等待人拿取饮用。
总体而言,目前这个冰箱的冷藏室就像复制粘贴了每个独居单身汉的冰箱一样普通且无趣。
但赤井秀一并没有因此掉以轻心,因为他来时就在冰箱门把手附近,看到了与地面相似的黑色擦拭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