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今朝珠联璧合,桂馥兰馨,结双姓之好。
咏来日海枯石烂,地久天长,成鸳侣佳话。
此证。
这是松霖亲手所书的婚书,递到碧泽手上。
入夜,来往宾客散尽,只余两人,在卧房,一坐一站。
玄色礼服,是碧泽脊背鳞片的颜色,明黄烛火映得碧泽冷白的皮肤都起了些暖色。蛇妖堪称端庄地,穿着一身女子的喜服,坐在喜床上,抬眼看他。如此不合宜,又那么相衬。
松霖轻轻地用指尖碰他脸颊,点在他红色的嘴唇上:“可以了,不用再保持女子形貌。”
松霖心动难以忍受,弯腰克制地吻了吻碧泽嘴唇,沾染了一点红色口脂:“变回来吧,我想你了。”
“嗯。”碧泽牵着松霖的手放在了腰带上。喜服繁复,碧泽并不会解,“帮我脱。”
明明已经做过那么多次,松霖解碧泽喜服时竟紧张羞赧如第一次。
碧泽握住他的腕子:“紧张什么?”碧泽手掌往上滑动,在宽大衣袖下,一寸寸往上抚摸松霖手臂内侧肌肤,带起了一串细微颤栗。
“娶你怎么不紧张。”松霖喟叹,掀开碧泽外袍衣襟,开始解中衣。
碧泽握着松霖手臂,另一手放在松霖后颈,把他按下来亲。
碧泽抱着松霖躺倒在床上,珠钗环佩叮当作响,清脆入耳。碧泽发髻松散,步摇落在大红被单上,闪烁光泽。
两人热切地亲吻,分开时松霖笑着说:“桃子味的。”
“什么?”
“你的口脂。”松霖说着,点点他嘴角晕开的红色,再次吻上去,“我再尝尝。”
碧泽翻身压在他身上,直起身,脱下里衣,舒展骨骼,变成松霖熟悉的男人模样,随即倾身继续一个未完的亲吻。
“好吃吗?”碧泽低声笑着,冷翡翠的双眼里春水融融,化成一片碧绿湖泊,松霖于是在其中看见自己的倒影,与那摇曳芦苇,水鸟翅尖划出的层层涟漪。
“好吃啊。”松霖呵气,笑倒在床上,笑弯了眼睛,粉红舌尖探出唇瓣,“要不要来尝尝?”
松霖躺在石榴红的床上与碧泽翻云覆雨,被翻红浪,春情浓浓艳色无边。
夜雪未停,窗外还在静悄悄,轻飘飘地落雪,窗棱上铺了厚厚一层白雪,轻盈柔软,像铺了层花瓣。
而室内烧着明亮的烛火,燃着炭,温暖如春,床上人声声动情,帷幔晃荡,真正是满室春情啊!
帐中但有心上美人,何妨拨雪寻春,烧灯续昼,叫那冬雪也化春花,黑夜亮过白昼。
且快活、且快活!一室风月,两颗真心,满腔深情,不必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