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是她捡来的小狗,活泼聪明,听得懂话却调皮的喜欢拆家,偶然犯错了还会自己蹲去墙角,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她,那神态,她再大的气都消了。
养的这几年,年年很听她的话,要是安安或者裴宴惹她生气,它立马装作很凶的样子吓唬回去。
甚至有次,她跟裴宴吵架吵的凶了,年年竟然扑倒裴宴,护在我房前好几日都不让裴宴进去。
还是裴宴给她殷勤了一周,年年才愿意让他进屋。
现在,它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苏虔的泪水打湿年年的毛发,她剧烈颤抖,一口气哽在喉咙,咽得面色发青。
“妈妈,你怎么了......”安安小心翼翼贴在她,低声解释:“音音婶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亲眼看到了,是年年非要去咬音音婶,所以音音婶迫不得已才打了年年。”
苏虔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是吗?”
她没一丝笑了,“安安,年年只比你小两岁,它是陪着你长大的朋友。你忘了你克服不了独自睡觉,每晚就抱着年年,直到你能完全独立,年年就守在你门口......”
安安脸上闪过愧疚。
苏虔心里憋着一口气,提高了分贝,“你忘了你以前在学校被人欺负,是你偷偷带着年年去教训那些欺负你的人!年年为此折了一条腿,从此还有人再敢轻易欺负你吗!
“还有那次你走丢了,是年年把你带回来!
安安眼泪簌簌落下,抽噎着。
最后,他抹了抹泪水,“可是妈妈,它归根到底就是个会咬人的畜生。”
安安的话犹如一记闷拳,反反复复,砸向她的胸口。
她呼吸一滞,眼泪没了。
第7章
苏虔怔怔的看着眼前十月怀胎的儿子,用半条命生,全部精力养的好大儿。
如今为了维护外人,不惜骂陪伴五年的狗是个畜生。
“安安......”苏虔哽咽,“是我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妈妈跟你道歉,要不然也不会教出一个是非不分的......孽障。”
她虽然是骂着安安,自己心又是一阵绞痛。
苏虔弯着腰,捂住胸口大口呼吸。
她能感觉到,属于那些温情的母子时光,也在渐渐消失。
连生育时候的痛都没现在让人感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