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宥敛垂着长睫,揉着颜玉皎的手指,道?:“娘子别怕。”
颜玉皎哭得厉害。
泪水已经湿了楚宥敛的后脖颈的衣服,凉意却?在?夏日有些微弱。
可颜玉皎到底不是七岁的她了,见识过京城的云谲波诡,她再也说不出让楚宥敛和他?父王对着干的话。
“我如何不怕?你别跪了!”
但她又终究是她。
“再这样?跪下去……楚宥敛,我告诉你,你要是死了,我立即改嫁,我才不为你守寡!”
颜玉皎站起?身,转身欲走。
手臂却?被楚宥敛拽住。
泪水模糊之际,她听到楚宥敛低声?的示弱:“娘子,伤好痛。”
话毕,楚宥敛连咳了几声?,咳得浑身都在?颤抖。
颜玉皎不由地攥紧拳头。
楚宥敛咳完了,得寸进?尺地与颜玉皎十指紧扣,暑气肆意,可他?的手却?冰凉如水:“还请娘子留下来,如幼时一般,为我送饭,陪我聊天,我答应娘子,下次一定?躲开鞭子。”
颜玉皎顿时痛得难以呼吸。
她也不是怪楚宥敛逆来顺受,她是觉得楚宥敛有些可怜,他?母妃似乎不怎么在?乎他?,言谈之间全是凉薄,父王也对他?过于苛刻,说打便打,就连她也有许多事瞒着楚宥敛……
“咳咳……”
见颜玉皎没动静,楚宥敛只得试着站起?来,但他?显然痛极了,强弩之末一般,身形微微摇晃。
颜玉皎只得回身扶住他?,让他?缓缓坐在?蒲团上:“别动了,万一伤口撕裂怎么办?”
又环顾草堂,问道?:“你常被罚跪于此,此地有没有备下伤药?”
楚宥敛脸色苍白的笑了,而后竟然从怀里掏出来一瓶金疮药:“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没有准备?”
颜玉皎一时百感交集。
她轻轻接过药瓶。
玉指小心地解开楚宥敛的腰带,楚宥敛就那般后仰着,掌心撑着地,望着她,任她施为。
腰带除去后,又悄然剥开衣服,一层一层,直至露出楚宥敛布满抓痕的胸肌和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