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后,这封不可能寄出的家?书终于抵达终点。
邹念文?小心翼翼拿出叠好的信,轻轻展开。
“名?姝!这边的窝窝头不好吃,没有你做的好吃,厨师还?不许我说,我偏要说,你记得陈大?明?这个名?字,他做的饭真难吃。”
“亲爱的名?姝,小文?最近还?好吗?同事说我不够关心小文?,我必须证明?他们?错了,小文?的功课等我回?去再帮她温习,如?果?她实在太笨……回?乡下种地也?蛮好的,不要为难我们?自己。”
“唉,我同他们?说,你是被我的文?采吸引的,他们?不信,过年有联欢会,我自荐写主持词,他们?不理?我……理?科生就是不懂浪漫!!”
好几页信纸,全是流水账的牢骚话。
邹念文?能想象到?年轻的父亲,一边发牢骚,一边向同事证明?自己文?采的模样,她弯唇轻笑。
笑着笑着,邹念文?低下头,捂住眼睛。
穆昔轻声道:“文?姐,别太难过了。”
邹念文?摇头,“我不难过,我就是有点儿后悔。”
后悔在其他人说邹彬是杀人凶手时,她怎么就没和妈妈一样,坚定地相信他呢。
如?果?一直相信他就好了。
*
申江的妻子和儿女接到?电话后,第一时间赶到?余水市,一起?来的还?有堂哥堂姐。
几人将申江好一通数落,然后决定暂时留在余水市给申江看病。
穆昔很感慨。
从前有些事只在纸上、电视中见过,现在就发生在身?边,穆昔的眼睛有点儿酸。
处理?好申江的事,穆昔和林书琰去了一趟刑侦队。
应时安几人刚回?来,他们?还?要忙几天,要取证,还?要尽量去找周建和周延手中是否还?有其他案件。
沈砚看见穆昔,可怜巴巴的往她跟前凑,指了指自己的脸。
穆昔瞪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怎么了?”
“受伤了。”沈砚说,“以后可能嫁不出去了。”
穆昔又盯着沈砚的脸看了片刻,说:“幸好我来的及时。”
“是吧!就等你……”
穆昔说:“我再晚来一会儿,你这伤口都要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