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和你分手。”燕琛忽然道:“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你有需要我可以替你向他解释。”
“晚了。”苏辞镜这样说,轻的像是一吹即散的烟。
“没晚。”燕琛从来不觉得什么事是晚的,何况,燕琛顿了顿,“纪昙他跟我说,他爱你,但是狼来了太多次你不信他了。”
苏辞镜冷白的皮肤在锐利的白炽灯下,透不出正常的血色。
燕琛抿了下唇线,深眸掀开,“苏辞镜,其实脆弱的小羊羔撒几次谎也没什么的,对吗?那么的可怜又那么乖,相信他也不会付出很大的代价,是不是?”
苏辞镜神经绷紧,重重吐了口气。
他不是不相信纪昙,他是不敢。
他完全不知道纪昙爱他什么,这种不确定更让他恐慌。
钱是他能握在手里具体的实质,他把钱花在纪昙身上,就好像能够看到纪昙犹如具象化的爱涌入过来。
一分钱一分爱。
这才是苏辞镜觉得可靠的东西。
“燕琛,你应该知道你和团团小时候一起玩儿的事情,你还送给了他一个蓝色的玉坠。”苏辞镜自嘲着抬头,“我顶替了你。”
燕琛撇过眼,手指不自觉微蜷,“…我不知道。”
纪昙不承认的话,他就要装作不知道。
因为没有纪昙,这件事没有任何意义。
燕琛不明白纪昙否认的原因,却知道纪昙否认的含义。
纪昙不想要那个约定,以及和他以前的关系。
“我最开始没有想骗他,可短暂的亲密关系弥补不了团团骤然缺失的长期亲密关系,团团需要有个很久很久之前认识的老相识让他获得熟悉感获得安全感,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孤零零被扔下。”
“那时团团的情况很糟糕,如同茫茫然的小雀儿,惊惶得没有落脚点,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的恐惧。”
燕琛想象了下苏辞镜口中描述的纪昙,发觉如果自己是苏辞镜,他也会骗纪昙的。
“我不知道没有这段假设关系,团团再从失去父母痛苦中脱离出来,我是否还能留在他身边。”
纪昙退了父母期待的金融专业,却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方向,学了他随口建议的园艺。
纪昙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听从他的意见,尽管纪昙也有想要为自己和父母亲手建设小家的愿望。
可太轻率了不是吗?
纪昙没有多喜欢园艺,等纪昙完成筑造他和他父母小家的房子,纪昙就不需要园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