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黄芪赶紧解释,“时大人,确实是因为时暮堂的便宜汤药,这次时疫我们处处制肘,本想断了他的麻黄,没想到这事会被礼部知道,礼部施压,陈医士不敢不放药材。”
“礼部何人施压?”
“礼部侍郎吴冲。”
时献也知吴冲这人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但素来也不涉党争,看来只能自己默默吃下这哑巴亏了。
反倒是陈医士咽不下这口气,继续阴阳怪气:“时公子医术精湛,忧国忧民,全是因为您教育得好啊!”
后堂静了许久,主位的时献才握拳砸落在扶手上,阴沉道:“既然他是我儿子,就该一辈子对我俯首帖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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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时疫来得快,去得也快,七八天后,东市的疫情完全平复了下去。
在获得群体免疫后,病毒的威力也不复存在。
西市那边,虽然疫情已经蔓延过去,但看东市安然无恙,贵族们都高枕无忧,继续寻欢作乐。
但时暮是真不行了,连续八天在医馆战疫,快累趴下了。
江小兰心疼儿子,赶紧给他炖鸡汤、熬糖水,补身体。
整个人窝在被子里连睡两天,才算是缓过来。
从毛茸茸的狐裘里钻出来,时暮感觉神清气爽了不少。
走出房间,看到江小兰正在院子里背对坐着。
肩膀抖动,时暮走过去,看到她在哭。
时暮心里紧张,“娘,怎么了?头风又发作了么?”
江小兰刚刚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发现时暮过来,赶紧擦净眼泪,“小暮,饿了么?”
“没有,娘,你怎么了?”
开始时江小兰还不愿说,时暮问了许久,她才吞吞吐吐透露,原来今日她在东市遇到了时献。
原本已经情断,江小兰只想假装不认识,没想到被男人拦住路。
对方神情居高临下,冷冷道:“原来我看走眼了。”
江小兰:“什么?”
他讥诮地道:“你倒是生了个好儿子。”
好字咬得极重,俨然是相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