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莽汉站着将脚递过来,华思彤捋起袖子正要上手,感觉到一股莫大的阻力,竟是硬生生将华佗的鬼魂分离出去。
不不不!!!吕思彤往后拉开距离,这要是上手了,这双手还能要吗!!!
华佗鬼魂叹息一声,只好让吕思彤转达意思,让那莽汉自己动手。
“呃……我手使不上力气,你自己按吧。”
足厥阴肝经虽带个足字,但并不是脚底的穴位,最高在胸位,最低在脚底。
“太溪穴,位肾原穴。位于脚踝骨的侧下方半寸……呃,差不多一厘米不到的位置。如果按上去痛,就是肾有问题。”
“太冲穴,位肝经原穴。位于脚拇指食指凹槽往下,一个指头距离处。如果痛,就是肝有问题。”
“行间穴……大敦穴……”
那莽汉依言照做,每一个穴位按下去当真都有不同的感受,不明显十分微妙,脏器似有所感,这让他更是脸色惨白,但理智又觉得这女生太年轻,可能是个卖药的骗子。
他冷脸问:“那么,这具体是什么病呢?”
吕思彤瞥向华佗,华佗只说是肝病,没办法形容太多。
她琢磨着问:“这病……我不知道华佗能不能治?”
华佗皱眉,摇摇头说:“他这疾虽是只到了肌肤未入骨,只是病源就不是个小病……若我医治,也只有药石头延缓,就算他能保持好心情少动肝火,不过是从几年延长到十几年。你们后世医术先进,不知是否有办法。”
华佗都没办法完全治好的病?
吕思彤不是学医的,对肝病具体有哪些不了解,再加上对华佗的神医滤镜,犹豫地总结说:“可能是……肝癌……早期?”
癌这个字,没有人愿意听到,似乎只要是沾了这个字就等于宣判了死期。
刚才还怒气冲冲冒火的莽汉,此时突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在座位上。
后排一直围观着的一个戴眼镜卷头发的乘客观察了很久,说:“这样皮肤表象确实符合肝癌早期的症状,建议还是做个全面检查,这也不能只凭肉眼判断。很多人熬夜状态差,也是这样的。”
体格健壮的莽汉突然就掉下眼泪来,尽管还没做任何检查不能确定是不是,单这么一想就很是绝望。
吕思彤有些过意不去,华佗缺少现代知识理论,没有办法说出准确对应的现代名词,她只是推测概率,如果说错了不知道算不算误诊。
后面说话的那个乘客应该是个医生,近一些的时候能闻到医院里独有的药水味道,话说得比较在理,一切还是以检查结果为准,只不过高于基础体检,特意去排查一下肝癌也好。
高铁速度逐渐变缓,说明前面就要到站了。
吕思彤背上背包在过道里提前候着,继续转达华佗的话。
“脚底乃是养元根本,再者你肝火旺盛导致元气丧失,不宜失温。当常清洁足部,保持干爽保暖,辅以穴位挤按,可减轻症状。”
那莽汉已经彻底被说服,立刻将鞋子穿上,还非要加吕思彤和后面疑似医生乘客的好友,如果真有什么重病,至少能立刻找到专业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