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座老头虽已经在外生活多年，投名状的意思还是明白的。

从她走进门到现在算不得多久，最初还有些恐惧腿抖，现在都敢立投名状了，适应能力和心理素质倒是挺强的，可即便如此，警方让这么一个人当诱饵，也实在是奇怪了点。

比起明摆着是假话的“合作赚钱”，老板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无法查到她的真实档案，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以及又是通过什么手段能够在短时间内协助警方破获那么多文物贩卖案件，就连无奈之下的玄学都不起作用。

如果能拉拢到自己阵营，当然最好不过。关键在于，哪怕是个弱智，在被她逮了好几次的前提下，也不会相信她千里迢迢跑来这边，只是帮忙鉴定物品真伪。更不相信她在被威胁后，临时起意提出的合作赚钱。

老头拿起电话，给老板拨打了过去。

此时，那个有着恐怖面容的老板还在坐专车回去的路上，作为在幕后最大的得利者，要把风险降低到最低。所以，不管那个疑似破坏了他们多次交易的女生，是不是有过节的本人，这次过来是怎样的目的，是否会对自己造成些许影响，他的决定都是先离开。

这一场拍卖会能赚多少根本不在意，钱从来不嫌多，同样不会觉得多，今天不赚明天也能赚。风险一旦沾边，就像是碰到了水纸巾，会缓慢无法被察觉地漫延，然后变得烂碎。

电话那端传来下属的声音，说的事情竟是那个可疑的女生想要合作赚钱，可以帮忙运玉玺出来。

“如果连这样愚蠢的谎言都能骗到你，你还是尽早滚蛋吧。”

“不不不，你听我解释。”电话那边继续说，那个女生表示可以纳投名状。连这样的话都说了，就算她合作是假，也可以作为把柄威胁，或者反挑拨她和警方的关系。

投名状？已经很久不使用汉语，不仅说得磕磕碰碰，一些陌生的词汇也很难第一时间理解清楚意思。

过了很久，努力在脑海里回想了下词义，才说：“那就听听看，是怎么样的投名状。”

vip室内。

老头将电话开了免提，电话那边的苍老又不苍老的奇怪声音，用之前和她说话时一样不算熟练的汉语开口。

“如果你所说的事，不能让我们所有人信服，你会变成肉饼喂狗。”

“……”吕思彤吸了口冷气，甄罗敷见状立刻就往楼下飘，再次被吕思彤拽住，她微张着嘴小声嗫嚅，“听完我的计划再去通知他们配合，在拍卖的那几个别惊动。”

甄罗敷急得都快出汗了，便是被埋怨也绝不能由着她胡来，拍卖计划失败就失败吧，哪能有命重要。

就在甄罗敷抽出手要走的时候，也听到了小吕说的“投名状”内容。

吕思彤双手紧握拳头，盯着那部手机说：“我可以把跟我一起来的几位同伴当着你们的面都杀了，这个投名状够不够？”

“？？？！！”在场所有人包括一个鬼，都震惊地盯着吕思彤，这个投名状的分量，可相当重。

在座的这些团伙成员是因为利益聚在一起，很多人本身不是盗墓贼，盗墓贼是比他们低级的、容易背锅的、高风险的下级，像他们这种手上不沾烂泥的，是纯赚钱的上位者。

也因此，他们可不是每个都沾过血。更不说这个普通女生，一开口就是豆沙了，未免有点恐怖了。

不确定是不是翻译器出问题，他们互相看了看，又看向主座的老头，以及那部手机。

“你……你这话吹得太过了吧？你一个学生，杀鱼杀过吗？还把同伴都杀了？”老头觉得有些吓人，也有些好笑，她可真是吹牛不打草稿，不会以为这么说就会被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