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警员们离开后,专家们纷纷看向吕某。
毫无疑问,这些东西和她之前寻他们帮助学做旧的十几个物件一模一样。当时的说辞是做旧后自行收藏,毕竟实在太真,绝对不外泄露。
室内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有不少学生还都被她借出国研究做旧了,回来后一个个神秘兮兮,整天就盯着手机刷关于慈善拍卖会的新闻,拍卖行当天更是课都不听,请假在宿舍看延时直播+即时价格新闻。
学生们还拉了个大群,吐槽了一整天,脸上是一种无比失望的悲伤表情。
“咳,小吕同志,这些东西,你认真的?”老高率先开口,这几件被油纸包得好好的,看上去养护得极好的物件,一看就是他们参与做旧的那些。毕竟真品都在拍卖会前经过鉴定,卖出去了,且没有任何一个商人将物品买下来带回来的消息。
他心里头原本也觉得小吕同志可能是带着学生们出国去干大事,比如说以新换旧。后来仔细想想,她一个普通学生,出国只带了一群研究历史的“专家”,那些个“专家”神神叨叨的,时常爱穿所研究历史人物的风格服饰,文化方面的专业度是很高,那也不可能有偷梁换柱的本事嘛。
如今,就在她小区后面的绿化位置,挖出来了这些眼熟到不能再眼熟的东西,馆长们生气,认为自己被她忽悠利用了。
吕思彤很生气,自己为了这些玩意差点命都没了,现在在寻求他们的帮助给真品文物正名,居然怀疑她的用心!
“这是被挖出来的赃物。”小吕强调道,“我不会得到任何的好处,不会给我钱,也不会给我名,我在这个环节里没有任何参与。是死者的母亲被托梦,挖出来几十年前就埋下去的东西。”
老高被说得绕不过弯来,话也没说错,如果是新埋下去的,警方不可能发现不了。
吕思彤又说:“帮助我们做旧的学生们可以作证,我们做旧的东西都打了防伪logo……呃不对,防真logo,绝对不会被误认成真品的。”
各位馆长将信将疑,这才开始了对物品进行鉴定。
无论是玉器、漆器、金属物件,又或者是帛书字画,竟是半点破绽也找不出。与之前寻找他们帮忙做旧的那些物件隐隐约约似乎是有手感上的不同,但并不明显,更像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撇开已知有一组真品在慈善拍卖会上出现过,单说眼前的鉴定情况。无论是制作工艺、氧化痕迹,都看不出来丝毫的作假。人为做旧或许同样没有破绽,但用他们教的方法做旧的物件,他们是能够发现些许痕迹的,这十几件物品找来找去,都是它们原本的模样。
“这些……”专家们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敢相信,盯着吕思彤试探道,“那么被拍卖的……?”
吕思彤直接以导演模式讲戏,说:“我觉得吧,当年那个死者本身就牵扯在一个文物贩卖集团里,凶手杀了同伙人没有空把物件出手,就把赃物也埋了。结果被上司追究,他又不敢重返埋尸现场挖出来,就找了高人造假,把赝品带了出去。贩子集团不管是否知晓为赝品,只要买家看不出,他们就赚真品的钱。”
“综上所述,拍卖会上的那十几件华夏文物,是赝品!”
很多文物出土时都并非孤品,只不过有的贩子为了能让东西卖出更高的价格,会故意破坏只留孤品。当需要论述东西为真时,也不是不能声称东西是成对、成组的,两边都是真的,你奈我何?
馆长们便提出了这种可能,没准拍卖会上的也是真,这组赃物也是真呢。
要说漆器用具可能出土不止一件,秦始皇用作度量衡标准的尺子,怎么可能会做两把呢?
好在吕导早有准备,继续给馆长们讲戏。
“还记得我之前找你们学习做旧工艺吗?我那些赝品原件,都是由古法技艺打造。后来经过研究,我们发现了一个巧合,古法技艺制作出来的赝品,加上你们的做旧工艺,物品内部会受到不可逆的损伤,当在强光照射下,可以看见物品内部的裂痕。”
“真有此事?”一群中老年馆长眉头紧皱,听小吕同志说话简直像是在听故事,哪就有如此巧合。
小吕信誓旦旦,点头说:“只要放出消息,那些高价买了物件的人用光一照就知道了。”
馆长们琢磨着,反正东西鉴定下来确实是真,问心无愧就行。这些东西不曾外流当然是最好的,而那些炒作高价的人还因此贴了钱,则是好上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