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和看向地上已无气息的尸体。
他对太史珩的印象很浅, 只记得是太史家的长子,脾性不错。就连伏雁柏这样的脾气,对他也挑不出什么刺。
伏家出事以前, 有段时日他似乎常去伏府。之后再听见此人的消息, 便是太史家上下百口人无端身亡,唯有长子下落不明。
眼下在此处见着这张脸,述和不免心觉讶异。
还是瞥见散落在他周身的卦签了,他才将这人与那叫曲怀川的书生联系在一块儿。
目光落在那破了个大洞的腹腔上, 他转而看向不远处的池白榆和裴月乌。
他先是仔细打量着池白榆,瞧见她的裙摆处沾了些血,便下意识朝她那儿走去,问:“受伤了吗?”
“没。”池白榆刚挤出一字,视野就被遮去——裴月乌挡在她面前,又重新凝出那把血剑。
“都是我弄出来的。”他说, “你别乱找茬。”
述和微蹙起眉,神情间见着不悦。
但见池白榆还在这儿,他到底忍下了心绪, 又问:“他的妖丹去了何处。”
“谁知道。”裴月乌说, “那妖丹本来就不是他的东西,兴许自个儿长腿跑了。”
池白榆看了眼他藏在身后的妖丹,沉默。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说谎的时候有多明显。
述和清楚他脾气暴躁,要是继续追问下去,指不定又得打起来。
他又看向躺在地上的另一人。
是沧犽。
不见动弹, 似乎也已经死了。
刚才他感知到妖气的剧烈碰撞,这才赶至此处。但粗略看下来, 实在难以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先出去。”他抬手在半空一划, 便出现道通往外界的缝隙, “出去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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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四号房间后,池白榆原本还以为会跟上回一样,要去惩戒室走一趟。
不想述和只说还要处理尸体,让她直接回去。
临走前,裴月乌还不忘偷摸着将妖丹塞给她,再三嘱咐她定要吃了。
池白榆不知道这妖丹是个什么吃法,更不确定她能不能吃,仅嘴上应了,妖丹则揣在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