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逃跑◎

“自然。”伏雁柏扫了眼桌上的猫狗, “它俩也没什么用处，无事便爱睡觉。”

前台又看向它俩。

要是她没记错，刚才他好像是直接把这两只猫狗拎上来的。

一般情况下, 小猫小狗睡着了也会保持警惕, 即便是在熟悉的环境下面对信任的人，被拎着到处跑也不会睡得这么死——更何况现在是在外面，还是充斥着其他同类气味的宠物医院。

她估摸着这两只猫狗八成生了病，便问：“那先替它俩做个检查, 您看这样可以吗？”

“检查完了就能绝育？”

“需要检查完，确定没有问题了才行。”前台说，“保险起见，还是推荐您做个全套检查。”

伏雁柏听不懂全套检查怎么做，但想着这八成是绝育的一部分流程，便从袖袋中取出些银两, 放在桌上。

“这些够吗？”他问。

前台好不容易提起的笑又僵住了。

“先生您……”她最终没忍住说，“您是在开玩笑吗？”

不够？

伏雁柏又取出一块玉，压在桌上, 并解释：“我今日出来得匆忙, 没带多少，暂且拿这东西抵押也行。”

就这些银两都还是他死前放身上的，后来进了虚妄境没地方用，便丢储物戒里了。

前台的脸色变了又变。

她竭力想维持住表情，却显得更为古怪, 说：“那请您在这儿稍等一下，我去叫医生, 还得做些准备工作, 马上就来。”

“要等多久？”伏雁柏有些不满, “无需做什么准备，直接用刀便是。”

前台也顾不上他这怪腔怪调的说话方式了，只说：“那也得问问医生，您在这儿稍微等一会儿。”

说这话时，她面朝着他往后走，始终没敢转身背朝着他。

伏雁柏只能耐心等着。

自从他死后成了鬼，虽然闻不到什么气息，可听觉向来敏锐。因此哪怕那前台进了医生办公室，他也将她俩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坏了赵医生，外面来了个神经病，怎么办，要直接报警吗？”这是那前台的声音。

伏雁柏脸色微变。

什么叫神经病。

比起那前台，另一道女声要平和许多，应该就是那赵医生了：“别急，先喝口水，慢慢儿说，发生什么事了？”

前台喝了口水，又说：“就刚刚来了个男的，带了一只猫和一只狗。现在想起来也怪，那男的长头发，穿了件黑袍子，我起先还以为他是什么剧组的演员呢。但赵医生你知道他付钱的时候往外掏的是什么吗？”

“什么？”

“石头！就几块小石头，还有块绿牌子，看着像玉，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但就算是真的，正常人谁拿块玉来给宠物做检查啊。”前台稍缓一气，压着声儿说，“他养的那猫狗也不对劲，都一动不动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给它俩下药了。反正这人看着脑子有毛病，要不报警把他抓了吧，再让他留着，我担心会出事。”

赵医生：“这听起来的确有点儿怪，走，先出去看看。旁边屋里还有寄养的宠物，别出了什么事。”

“对！差点忘记还有寄养的宠物了。”

她俩一前一后地出了门，穿过走廊，到前台时，却发现大厅里空空荡荡的，根本没人。

“出怪事儿了，刚才还在这儿啊。”前台忙跑去检查了离大厅最近的几间屋子，但都没找着人。

“别急，先调监控。”赵医生点开监控软件，按着前台说的时间，调出刚才的监控。

看过监控后，前台的脸色更古怪了。

视频上也没出现那男人的身影，连那两只小猫小狗都没有，仅她一人在自言自语。

“赵医生这……该不会是撞鬼了吧？”前台脸色发白，声音打颤。

那赵医生推了下眼睛，表情也凝重。

“这事儿有点蹊跷。”她说，“别怕，你再看看监控，我去外面转转。”

“好。”前台点头。

但她俩刚商量好这事儿，就忽然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跟挤进一团白雾似的。

等再清醒过来时，前台盯着监控视频发愣，半晌又抬头：“赵医生？您有什么事儿吗？”

赵医生也有些昏沉，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可又想不起来。

“没。”她摇摇头，“对了，前些天那只没精神还爱吐的狗，就做了细小检查的那只，那边针快打完了，状态也好多了，你给它主人发个消息吧。”

“好嘞赵医生。”前台说着，突然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