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
伏雁柏抬起眼帘。
猫也得穿衣服了?
正这么想着,他突然瞥见自己的胳膊。
他倏地怔住。
池白榆趁机将他往后一推,本来想用被子裹着自己,但想到他没穿衣服,又不敢真把被子全夺走,便把空调的风调大了点儿。
伏雁柏也在此时弄清楚了状况,僵着身不敢动,思绪也空荡荡的,往常拿来倨傲瞧人的眼睛,这会儿仅充斥着无措慌意。
“我……我并非有意,衣袍方、方才脱了,再化出一件便是。”他忙送出鬼气,想再变出一件衣袍。
但刚有一丝鬼气从他的指尖溢出,池白榆就感觉到温度又降了不少。
她缩进被子里,忍不住打哆嗦,说话时声音也在抖:“别变了,你别变了——要不直接变回猫吧。”
猫?
这话他是听进去了,做起来却难。
大概是太过慌乱,他脑中一片空白,连试了好几回也没能成功化形。
试到第五回,他也只化出猫耳和尾巴。
“我——我再试一回。”他微蹙起眉,觑她一眼,又飞速移开,“你别看着我。”
她的视线太过直接,毫不掩饰地落在他身上,令他难以应对。
池白榆却没移走视线,反而盯着他头顶那对时不时抖一下的猫耳。
“等等——”在他再次掐诀前,她朝那对猫耳伸去手,“你先别变,我看看这是不是真的猫耳朵。”
“化形没能成功,哪来的猫耳朵?”伏雁柏自然看不着头顶的耳朵,见她伸手,下意识想拦。可还没挨着她的手,头顶反而先袭上一阵堪称刺麻的痒意。
那刺痒来得突然,他无意识地哼喘了声,随后僵住:“什、什么东西?!”
“猫耳啊。”池白榆又重复一遍,一把掐住耳根,指腹在耳尖上揉捏了两下,“你自己变出来的。”
柔韧、冰冷,捏动时还会发颤。
手感还挺好。
那刺痒渐渐转化成酥麻,还直往头顶窜,没过多久,伏雁柏就感觉半边身子都在发麻。
这是不同于攫取她阳气时的快.感,不掺杂半点疼痛。他没法靠着呼吸平缓这快意,很快就有些心智恍惚。
他忍着靠她更近的冲动,说:“你——松开,别捏了。既是鬼气所化,自然是假物。”
池白榆却不打算就此住手。
她从旁边扯了块毛毯过来,塞进他怀里:“自己遮着。”
话落,也不给他犹豫的机会,直接将被子往自己身上一卷。
慌意使然,伏雁柏只得仓皇盖上毛毯,而池白榆已经裹着被子坐在了他身上。
“别动,是真是假捏两下就知道了。”这回她捏住了两只耳朵,指腹轻一阵重一阵地搓揉着。
伏雁柏想避开,却是无处可躲,只能任由那两只手掐住耳朵。
这回陌生的快意从两边同时袭上,他想开口劝阻,但稍张开嘴,就会发出些在他听来分外奇怪的声响。
最终他只能紧抿着唇,眼睛不自觉地微微眯起,喉间偶尔挤出声轻哼。
池白榆只觉得他这反应怪好玩儿,本来想打着逗耍他的心思,但不知不觉间,一点冰冷柔软的茸毛挤过被褥,贴上了她的踝骨。
她手中一顿,仅这片刻的工夫,那条细长的猫尾就缠上了她的小腿,像是条柔韧的藤蔓,扎出些毛烘烘的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