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再孝顺,对自己的母亲也生气了怨念。
他后悔不已,几乎时刻在想,当初在知道母亲去听那黄神婆讲经的时候就应该阻止。
宋枕锦见人来,问:“药呢?”
肖世延一抹眼泪,又忙乱转身出去。
对,药忘了!
小厮来去很快,到了家后肖世延赶紧熬上。
时辰差不多了,宋枕锦将银针取下。接着药送过来,肖世延赶紧哄着圆柏喝下。
小孩迷迷糊糊,被半抱着醒来时看到自己亲爹回来了,猫崽似的细弱叫了一声“爹”,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委屈地抱着他爹脖子直哭,哭着哭着眼看要咳。宋枕锦立即道:“快喂药。”
“好。”肖世延慌忙,摸着小孩后脑勺使劲儿哄,“宝儿乖,宝儿乖。爹爹回来了。别哭了,咱们喝药,喝了药就好了。”
哄着求着,小家伙也听话。
抽抽噎噎看着叶以舒几个,咕噜噜配合着把药喝完。
人蔫巴巴的,喝完细声细气说了一句苦,然后依恋地趴在他爹肩头不动了。
宋枕锦等了会儿,不见小孩将药吐出来,眉头才慢慢松开。
不知怎的,外头现在没了吵嚷声。
肖世延蹭蹭自己儿子瘦得没肉了的小脸,抱着他轻拍着后背,终于冷静下来问:“宋大夫,您说的伤了根本,能养得回来吗?”
宋枕锦道:“暂不确定。”
肖世延听得心颤,摸了摸小儿的软发,暗自咬牙。
“那什么黄神婆,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叶以舒道:“也是奇怪,近来早市开摊,总能听到他黄神婆的名头。”
宋枕锦道:“最好查一查。”
肖世延道:“我定查个明白。”
他泥腿子出身,考了功名之后就在县学里教书。本来买了房子,想接他娘过来跟着过好日子,但是他娘说县里苦闷,成日里往外面走。
县里既然待不下去,那还是回村子里安生。
他的圆柏,之前好好地被他养到三岁。现在看着就剩下一点点皮,遭了大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