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挪着让位。
周艾收敛了旁的情绪,望着那路旁的春草,声音低低道:“你爹我在家帮你看着,你安心在外求学。”
“谢谢周姨。”宋枕锦顿了下,眼里起了波澜。
周艾声音一重,越过他似看着那没心没肺的叶以舒:“照顾好自己。要有那个闲心,写一两封信回来。”
“好。”宋枕锦余光瞧着哥儿,眼神柔和。
“走吧,走吧。再不走天黑了。”周艾催促,退开让路。
叶以舒撑着宋枕锦肩膀冲着她摆手:“周姨,谢谢你了。争取我们回来,你再给家里添个丁!”
周艾刚刚酝酿好的不舍情绪顿时被叶以舒这句话拍散,她气急败坏道:“你个小兔崽子嘴里就没有一句好话!跟我滚远点儿,以后别回来了!”
“周姨,再见~”叶以舒笑得开怀。
宋枕锦看着哥儿侧脸,唇翘了下,可不知又想到什么,有些落寞地垂下目光。
赶路到县里,正好吃午饭。
宋枕锦也将要走的消息跟叶家夫妻说了。
“初八就走吗?”
饭桌上,施蒲柳头戴金钗,身着锦衣。瞧着的低调却也掩不住富贵。她跟逆生长一般,肤白面秀,只眼角几道皱纹。
她问的宋枕锦,却不见他回。
叶以舒见人在走神,道:“初八就走。”
叶正坤沉默不语。
这日子才安生多久,哥儿又得离开他们。
施蒲柳做了两年生意,人也自立起来。她心中只落寞一逝,不出片刻又着急道:“东西可准备齐了?娘跟你爹再出去采买些。”
说着就拉着叶正坤急忙出门去。
豆苗已经是个半大少年了,有叶以舒肩膀高。
“哥,我今年下场,你都不等我一起去府城吗?”
一开口就破相,还是那个喜欢撒娇的小孩儿。
叶以舒重重地薅了下他脑袋毛,看小孩被迫仰头,道:“童生而已,你夫子说你这都不过就逐出师门。”
“夫子才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