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千切豹马欣喜难抑地对妈妈说:“她明天会来看我。”
千切妈妈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你:“朝雾小姐?真的吗?终于可以好好谢谢她了。”
千切手指缠绕着御守的带子,轻声说:“嗯,我会的。”
*
第二天,千切的石膏拆除十分顺利,千切妈妈喜极而泣,主治医生也喜气洋洋,人们不约而同地退出病房,只留下你和千切。
你当然也是高兴的,然而笑容止于他纵贯膝盖的疤痕。
千切一直在关注你,见你眉尖蹙起,他拉过你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已经痊愈了,只是伤口看着吓人而已,嗯……”忽然明白过来你是在忧心什么,千切补充道,“也早就不痛了。”
你顺势检查了下,确实没有大碍,听到他的话,心说这么严重的伤,怎么可能不痛,这才是开始,复建的时候才是真的恼人。
但患者都这么乐观,你也不想扫兴,一扭头就看见千切的笑脸,充满胶原蛋白的青春面庞毫无阴霾,垂在胸前的红色发丝,更是宛如闪烁不息的生命之火。
“千切,你的头发是不是更长了?”
千切捞起自己的头发看了看,满脸无所谓:“应该?住院的话也没想着打理它。”
想到某种可能,他有些郁闷:“很邋遢吗?不好看?我其实有点想把它留长。”
他是那样热切怀念着球场,他想把头发留长,用以感受风的速度。
大名鼎鼎的赤豹现在也不过是个爱美的男孩,你忍俊不禁,双手捧起他的脸,先向左后向右微微转动,装模作样地打量。
千切脸烧了起来,心弦被无形的手拧紧,他立即错开了与你相交的目光,又在下一秒强忍着羞赧望向你。
相处的时光如此少,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珍贵,他想要……好好看看你,以便雕琢心中的神像。
这实在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
当他看着你的眼睛时,心脏就已经奏起了退堂鼓,人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他看不出来什么心灵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只看到了你眼中的他的倒影。
明明都秋天了,可奇怪的是天气依然炎热,千切感觉到自己背后渗出汗来,宽松的病号服这时像一个残忍地裹住他的网,他每一寸肌肤都在渴望着,好吧,他也不知道自己渴望着些什么,只觉得自己像被抛上岸的可怜的鱼。
“唔,很好看呢,千切你说不定会很适合长发哦。”
“毕竟真的长得很漂亮嘛,像漫画里的人物一样。”
因为你在说话,所以他的注意被不断张合的唇瓣吸引也是很正常的吧?
颜色润泽,小小的唇珠也很可爱,说话时扬起的笑容虽然是在故意捉弄他,但怎,怎么不算好看呢?
你好像在说话,叽里咕噜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听不懂,他想……想……
曾经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猛地闯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