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十:“哦?什么意思?看着挺方的啊。”
“就是一个正方形的一角被拖远了一点。”蔚迟指着西北角,“那里是个锐角,导致另外两个角变成了钝角。”
成十:“有什么说法?”
“我不知道啊。”蔚迟挑眉看他一眼,“你不是入殓师吗?死人方面的忌讳总该知道一点吧?”
“这都什么年代啦?封/建迷信要不得。我们都是相信科学的技术型人才。”成十说,“而且我就算知道,也是知道咱们自己的封/建迷信啊,这西方的我不懂。”
蔚迟懒得跟他多说,转去研究杯子。
他又跟着晃过去:“硬要说的话,我记得有些老人跟我讲过……‘天圆地方’、‘入土为安’,入个方庙自然是最好,这种长歪了的……大概会漏气。”
“圣杯呢?”蔚迟又问,“你知道圣杯的来历吗?”
“听说过一点。”成十道,“好像是耶稣使用过的一个葡萄酒杯子。”
蔚迟:“传说是在耶稣受难前的逾越节晚餐上,耶稣遣走犹大后和剩下十一个门徒所使用的一个葡萄酒杯子。耶稣曾经拿起这个杯子吩咐门徒喝下里面象征他的血的红葡萄酒,借此创立了受难纪念仪式。”
成十:“知道你还问我?”
蔚迟:“试试你有什么不会的。”
成十:“所以呢?”
“圣杯是关于基督血统的隐喻,圣杯最初的用途——收集受难的耶稣留下的鲜血——的故事,明确联系前面的基督的鲜血盛放在圣杯里,和确实的对基督弥赛亚血统的隐喻。”说来也巧,蔚迟向来对这些文史类的东西不感冒,还是之前被蔚远闹着去图书馆的时候在一本讲葡萄酒的书上当知识链接看的,当下就用上了,“而且一开始死掉的家主长女,那个位置,明明就是《最后的晚餐》中‘犹大’所在的位置。所以我认为,这一家宅斗的故事,应该与这些故事背景有关,‘血缘’问题是个关键点。”
“如果照你这个逻辑推测的话……大概小少爷不是家主的孩子。”成十也开始认真思考,“你珍藏着他的照片,基本可以确定是他的亲妈……那他亲爹……是我?”
蔚迟已经放弃纠正他了,回头往外走:“还是先把这事儿搞清楚。”
两人原路返回房间,准备再检查一下随身物品。
进门的时候蔚迟就感觉到有点不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抓住了即将关上的房门,这一回头就看到门后面站着的黑影。
他骂了声“操”,就地一躺,躲过了那黑影挥来的刀锋。
接着成十就从没关的门缝挤了进来,与那个黑影开始打斗。门廊很狭窄,战斗结束得很快,蔚迟只听到几声□□被锤的闷响,和一声“刷拉”的撕裂声。
等他把灯点亮,就看到倒在门后的黑影,脖子上插着他自己的那把刀,已经死了。
是家主的二弟。
成十把门关上,他刚捅死了个人,身上居然没有沾血。蹲下/身开始检查这人身上的东西。
蔚迟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脏,问:“他为什么要杀我?”
成十从家主二弟身上扯出一条丝巾,吹了声口哨:“他和我老婆有一腿。”
蔚迟:“那他不应该杀你吗?”
成十:“去他房间看看。”
两人很容易就进入了家主二弟的房间,并在床上发现二弟老婆的尸体,和窗帘后面染血的凶器。
“很标准的宅斗剧本杀。”成十道,“也许每人都有杀人任务,老二的任务既然是杀你,那他老婆大概率是别人杀的,那些凶器也不是他的。”
蔚迟:“你不是第一次玩桌游吗?”
成十看了他一眼,倏然笑了一下:“我只是第一次去桌游吧,以前很喜欢看解谜游戏类up主的视频。”
“多亏有你。”蔚迟道,“还有什么别的?”
成十继续:“还有……他们的关系肯定都很复杂,就像你和我有一腿,我老婆和老二有一腿,老二的老婆大概也跟别人有一腿。”
蔚迟:“重要的是血缘。”
“你想你一个家主夫人的妹妹,跟家主这边的血缘其实根本扯不上关系,家主硬要你来,显然就是有关系,所以你必然是少爷的亲妈。”成十分析道,“现在已知我俩有一腿,所以我有可能是孩子亲爸。但这种剧本经常会搞反转,所以真相是什么还不能确定。”
他们又在死去的老二夫人行李中翻出了一些东西,大概也意味着和另外的某人相关。
“时间快到了。”成十看了看怀表,距离十一点还有不到十分钟,“我们得去‘地厅’了。”
“等等。”蔚迟说,“去把酒拿上。”
“四小姐”的行李中有一瓶葡萄酒。
两人拿着酒到达“地厅”入口,除了老管家以外,只有四个人——小少爷、小少爷三叔、小少爷他叔公、小少爷的姑姑。
加上蔚迟他们俩,吃饭时的十二人就只剩下了六个。
“时间到了,请随我来。”
老管家端着一盏烛台,打开了铁门上的黄铜大锁,带着众人走了进去。
“我忽然想到——《最后的晚餐》上不是有十三个人吗?可我们吃饭的只有十二个。”成十小声地跟蔚迟咬耳朵,“这管家其实是boss吧?”
蔚迟意外地瞅他一眼:“你才发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