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斐然这一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似乎睡了很久,赵阿姨不知道为什么没来叫他,他好像难得的睡到了自然醒。
清晨的阳光从窗口透过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奚斐然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的只感觉自己像是躺在奶糖堆里似的,周围香香甜甜的。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模糊的视线对上了面前墙上陌生的极简风格钟表。
10:08
奚斐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自己在滕时的房间里。
他猛然侧头看向身边,床上空空荡荡的,滕时已经不在了,柔软的被子盖在他自己身上,周围一片安静。
奚斐然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柔软清新的洗衣剂味道和滕时身上经久不散的奶茶甜,仿佛融合出了一种奇异的让人心安的独特味道。
鬼使神差的,奚斐然伸出手,缓缓按住了滕时躺过的枕头,手指微微蜷缩,像是想要抓住些什么。
“早上好啊。”
床头突如其来的声音差点吓得奚斐然整个人弹飞出去。
“今天是周末,我让他们别来叫你,让你睡个懒觉。”
原来是床头的电子管家感觉他的苏醒,屏幕自动亮起,开始播放滕时的录音。
奚斐然哭笑不得地放松了紧绷的身子,昨天晚上他吓了滕时一次,今天就一报还一报又被吓回来了。
“在你醒来之前,我已经拉着我大哥陪我去医院了。放心,我会安抚好他的,一定不会剥掉你的皮的……顶多打断你一条胳膊。”
奚斐然:“……”
录音里的滕时憋不住笑了出来:“好了不吓你了,今天你先在家里自己玩吧。”
奚斐然静静听着。
“可以多和赵阿姨聊聊天,你们是同乡,应该有很多聊得来的……”
奚斐然豁然站了起来,没有再听后面的话,面无表情地转身走进了洗漱间。
***
“肩膀受伤就不要玩手机了。”
车子后排,滕禹冷冷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滕时,又转回头去。
滕时吊着左手,右手从善如流地打完最后一个字,按下发送,然后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同学约我出去玩。”
滕禹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些:“这两天就算了,你的伤需要修养。”
“嗯,”滕时温顺地点头,“我就是这么说的,改成约下周。”
能和同学一起出去玩是件好事,看到滕时逐渐从失去母亲的阴霾中走了出来,滕禹心中的一块石头无声地落了下来。
车内的空气有些安静,隔了好久,直到安静得几乎有些尴尬的时候,滕禹忽的打破了沉默:“还疼吗?”
“唔,还好吧。”滕时随口调侃,“伤筋动骨一百天,哥,我至少又一百天不能作妖了,你开心不。”
滕禹忽的转头看向他,视线如箭般射过来,滕时惊讶地从那眼神里看到了恼怒,好像生气了似的。
“哥?”
“你为什么觉得你受伤了我会开心?”滕禹黑着脸盯着他。
滕时:“?”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滕禹冷冷转过脸去,目视前方:“你是滕家的子嗣,受了伤别人会怎么想?会觉得我们滕家连自己少爷都保护不了!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
滕时:“……”
上辈子滕时和滕禹的关系从来都说不上好,尤其是这段时间。
作为被滕仲云从小重点培养、把“家族”作为第一要务的滕禹来说,叛逆期的滕时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可接受的。
所以两兄弟之间经常爆发激烈冲突。
那时候的滕时觉得滕禹就像自己的第二个爸,什么都要管,烦得要命,而且无论如何都永远和滕仲云占在同一战线上,让他根本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