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禹侧颊绷紧,像是要把牙都咬碎,然而最终还是在滕时注视下表情缓和下来:“蒋家我会帮你盯住,你自己有分寸,这事以后再说。”
服务员恰巧在这个时候敲门,滕时:“请进。”
“先生,餐后小甜点可以现在上吗?”
“上吧,谢谢。”
几盘精致的小点心摆上来,滕禹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常,他本来也不是不冷静的人,也知道这种事情得从长计议,于是他换了一个话题,递给滕时一个草莓蛋糕:“父亲那边,你最近也小心点。飞车和传统汽车是竞争关系,滕家的汽车产业最近股价跌的厉害,父亲不会什么反应都没有的。”
这一点滕时早有预料,但是现阶段,滕仲云还不足为惧。
和大部分中年人男人一样,滕仲云最致命的缺点是自傲,就算注意到了飞车的迅猛发展,但是他的骨子里还是不相信传统汽车会被飞车彻底替代。
在他眼里,汽车行业存在了上百年,飞车不过是小打小闹,就像直升飞机一样,只有特定人群才会拥有,根本不会和汽车抢市场,热度顶多持续个几年就会消退下去。
“知道了哥,我会注意的。”滕时说。
“有事儿跟家里说,能帮的家里都会帮。”滕禹口中的家里指的就是他自己,只不过不好意思说的那么直白。
滕时看着他就笑,滕禹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己,心里暗暗想自己这句话是不是说的太肉麻了,他端起汤碗喝起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却忽的听到手机震了一下。
还有什么比尴尬的时候看手机更好的躲避方式吗?
滕禹立刻边喝边摸出手机,假装自己忽然很忙的样子,下一秒却直接喷了出来。
“哥哥,我家空调坏了,能过来帮我修一下吗?”
小荷一张照片直接甩了过来,但不是空调,而是自己穿着一条什么都遮不住的吊带裙坐在床上,两条大白腿微微张开,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做扇风状,修长白皙的脖颈上都是淋漓的细汗,看上去很热、略微委屈、有点无助、又很期待的样子。
“咳咳咳咳!!……”滕禹仓皇地把手机屏幕按在桌子上。
滕时关切道:“怎么了?呛到了?”
“这汤里……有胡椒粉,”滕禹好像被呛得很厉害,耳朵都红了,“刚才说到哪了?”
滕时狐疑地看着他这副欲盖弥彰的样子,又看看他的手机:“你这反应很像是收到了什么有颜色的东西。”
滕禹拍案而起:“哪有!扯淡!”
与此同时,韩濯笑翻在自家床上。
手下吭哧吭哧地顺着梯子爬下来:“少爷,空调帮您弄坏了。”
“不错,值得表扬。”韩濯好不容易止住狂笑身坐起来,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
他一身纯白吊带裙,脸上画了淡妆,看上去有种又纯真又风情万种的感觉,隐约还带着些不自觉的魅惑,就连手下都有点移不开目光。
“滕禹一会儿就会过来,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别让任何人打扰我。”韩濯抓起床头的香水瓶往自己的身上又喷了两下,是淡花香,和白色裙子很配。
他忽的回头:“你还站在这干嘛?不是让你去把滕禹那单新生意搅黄抢过来吗,进度怎么样了?”
“啊?”手下有点不知所措,“你……您和滕大少……我还以为……”
您和滕大少爷的关系都这样了,怎么还要搞他的生意啊喂!
“生意是生意,”韩濯坐起来拍了拍手下的脸蛋,笑眯眯地说,“一码归一码,我喜欢滕禹的身子,和我抢他的生意冲突吗?”
手下开了窍:“不……不冲突。”
“这就对了,”韩濯的心情更好了,他笑起来堪称魅惑众生,一双狐狸眼弯弯的,“大不了以后我养他嘛。”
“该不会是小荷发给你的消息吧?”滕时轻描淡写顺走最后一块小点心,用叉子慢条斯地放进嘴里。
滕禹正襟危坐的同时面红耳赤,想要维持自己冷淡严肃的姿态,却只觉得血液一个劲儿上涌,刚才那张照片简直在他面前挥之不去。
“才不是,是工作上的事。”滕禹罕见地对滕时撒了谎。
滕时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看出来你很热爱工作了。”
滕禹:“……”
“我吃饱了。”滕时放下叉子,按下包厢内的呼叫按钮,“服务员,买单。”
滕禹站起来:“我来。”
滕时没跟他抢,他看着滕禹略显急促的买单动作,就像是心里长了草似的,恨不得立刻飞奔走,滕时觉得又好笑,又有点说不清的羡慕。
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纯粹的喜欢过一个人,上辈子没有,这辈子也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忽然不合时宜地跳出了奚斐然的脸。
也不知道这家伙最近怎么样了。
滕时打开手机的聊天软件,奚斐然的头像还在置顶的位置,小家伙强行给他设置的,他后来也没改掉。
顿了顿,滕时点开和奚斐然的聊天框,忽的愣住了。
消息停留在很久之前。
他突然意识到,奚斐然已经有两周没有联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