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趁人之危(1 / 2)

🎁美女直播

“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会喜欢看别人痛苦,我不能解。”滕时说。

颐和园的荷花开了,娇嫩的花瓣在阳光下透出半透明的粉色,蜻蜓飞落立在当中的花蕊上,随着风吹过和花朵一起晃动。

树荫下的石板路上没有什么人,天气有些热,滕时原本不想出来,但是方博士说人在心情郁结的时候就应该多去外面走走,非要拉着他出来逛公园。

方博士边走边撕开冰棍包装纸:“以前弗洛伊德认为,施虐狂是由于小时候遭受过暴力的对待和打压,缺乏对自身的掌控,以至于对权利有极度的渴望,迫切的想要支配他人来达到缓解自我焦虑的目的,才会产生施虐的倾向。”

方博士是心学界的泰斗,有不少人花重金只为听他一席话,滕时认真听着,试图像之前一样从他的话中细细体会出深意。

方博士咬了口冰棍:“都是放屁。”

滕时:“……”

“施虐狂是天生的。”方博士非常笃定地含着冰,“我这么多年的研究发现,施虐狂中70%都来自于幸福家庭,这是一种天生的性-癖,和心创伤没关系。当然,如果有心创伤的话会在某种程度上有加持作用。”

“您说蒋洲成的变态是天生的?”

“其实也不能说是变态,不应该以社会的道德标准来评判一种天生属性。你觉得同性恋是变态吗?”方博士问。

“……不算吧。”

“其实施虐狂也不是,把施虐狂抖s解成变态其实是一种偏见。就像男人对美女感兴趣,同性恋对帅哥感兴趣一样,施虐者对于别人痛苦的表情、动作或者声音感兴趣,只是一种特殊的爱好。”方博士说,“但蒋洲成宁愿绑架、折磨他人来满足这种爱好,突破道德和法律底线来满足私欲,这才叫变态。”

滕时神色淡漠,嘴角微微抿起,那段被绑架的经历直到过去了那么久想起来,依旧让他觉得恶心。

方博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抗拒,更好的解这种人,才能让你解开自己的心结,甚至如果下次再遇到,你该知道该怎么应对。”

不会再遇到了。滕时想。

他已经准备好了一万种方式让蒋洲成付出代价,下次再见到,只会是自己把他踩在脚下。

“弗洛伊德的那句话大部分是错的,但也有一小部分是对的:施虐狂的内心确实有很强的控制欲,亲自操控别人的痛苦能给他们带来强烈的性-快=感,给他们一种成神的感觉。”

“让受虐对象疼到求饶是他们的终极目的,所以在折磨你的过程中,他会一直加大力度,push你的极限,直到你的情绪崩溃,不得不向他祈求放过或者安抚。”

“我在被他绑架的那段时间里没有低头过。”滕时微仰着头,“您是说如果我一上来就求饶,他会更早结束对我的折磨?”

方教授摇头:“不,过早结束只会让他觉得索然无趣,然后寻找更激烈的手段,但确实有一种方法可以扭转这种局面。”

“什么方法?”

“记得我刚才说的,不要把施虐和心创伤联系起来想得那么复杂,这只是一种特殊的爱好吗?”方博士的表情神秘莫测,“既然是爱好,就必然会带来某种心满足感,或者说的通俗一点,叫爽-点。”

“施虐过程的爽点在于互动性,也就是对方的反应,他希望看到对方疼痛难忍的样子,更希望对方求他,把他当成唯一的救世主,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对方就是不低头怎么办,万一对方就是蔑视他、对他的所有折磨无动于衷会怎么样?”

滕时的心脏猛然跳了一下:“他会不知所措。”

“对!他会找不到快感所在,然后开始迷茫和慌乱。”

方博士有些激动:“这个时候他的安全感丧失,急需一个新的爽-点来让自己重新回到舒适区,恰逢此时如果对方表示出了更强大的压迫性和强权,他就会下意识转换身份角色,把自己带入到被虐者,去讨好对方。”

没有办法接受平淡的中间地带,只有施虐或者被虐才能让他感觉到爽,无论是生被虐还是心被虐。

这是怎样一种古怪的心机制?滕时觉得无法解,却同时也觉得莫名的有迹可循,竟然隐约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其实我当时的情况已经很接近了,”滕时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我始终不肯求饶,蔑视他、骂他,但最后实在是太痛了……”

痛到疲于应对,痛到根本无法凝聚精神,以至于终于再也承受不住,情绪彻底崩溃。

“你就差一点点。”方博士按住他的肩膀,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道,“已经很不错了。”

“施虐者希望控制弱者,但同时内心深处也渴望着被别人虐待和控制,他们讨厌任何脱离掌控的事情,被掌控也是一种安全。”方博士说,“如果之后再碰到,可以尝试从这方面脱困,但是能做到在最初的被虐过程中坚守住的确非常难,不过我估计你也不会再遇到类似的困境了。我最近打算发一篇论文详细说一说这个事情,希望到时候能得到业界更多的讨论……”

……

回忆裹挟着初夏的风越过晃动摇摆的荷花,花瓣上的蜻蜓借风起飞冲向高空的白日,日月星辰随即轮换,时光流转,前世今生无数的时空交叉相错,最后化作深秋的落叶落在别墅门前的池塘里。

浴室里,滕时白皙修长的脚踩在蒋洲成的脸上,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

蒋洲成的呼吸一点点粗重起来,却莫名地不敢抬头和滕时对视,低声问:“怎么了?”

滕时根本不搭他,用脚翻动着他的左右脸。

寂静中,蒋洲成心如擂鼓,有种奇怪的酥麻感顺着脸上被滕时践踏玩弄的位置蔓延至全身,让他整个人都发酥,他觉得自己在被侮辱,可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生气,反倒有些期待。

“真让人恶心啊。”滕时说。

下一秒,蒋洲成的脸上被猛的一踹。

他原本是半蹲着,重心一下子歪了,整个人踉跄了一下跪在了地上。

滕时冷笑一声。那笑声非常有磁性,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甚至很愉悦,看笑话似的。

蒋洲成狼狈地爬起来,滕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蒋洲成的呼吸急促,眼底不知名的情绪疯狂翻涌着,忽的猛然抓住了滕时的脚腕拉近自己,滕时眉头一皱,下意识以为他要动粗,然而蒋洲成缓缓低头,情不自禁地吻上了他的脚背。

嘴唇触碰到皮肤的那一刹那,滕时毫不留情地又一记猛踹,正中蒋洲成锁骨。

这一脚真不是玩的,蒋洲成整个人几乎向后翻滚出去了一米多,锁骨上剧痛,感觉骨头都要被踹断了。

这么激烈的动作让滕时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下去,他按着肚子微微喘息,然而即便是额角渗出冷汗,他的姿态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厌恶:“你也配?”

蒋洲成吞咽了一下爬过来,这一脚非但没让他感觉到侮辱,反而让他心痒得要命,恨不得滕时再踹他一脚。

“我错了。”他卑微地靠近。

滕时修长的手指抵在腹部,厌恶地不去看他。

可能是因为刚洗完澡的缘故,他的皮肤看起来格外的白皙柔滑,平坦的胸腹在浴衣下微微起伏着,给一种体弱却强硬的感觉,仿佛不可亵渎的神灵般高高在上。

许久,滕时抬起一只手:“扶我回床上。”

如果蒋洲成足够性的话,他就会感知到滕时这句话完全是命令的口吻,然而他完全没有拒绝的念头,因为这是滕时第一次主动要求他做什么。

他几乎欣喜若狂。

蒋洲成向前挪了两步,跪在滕时面前,在没有得到拒绝的信号后,几乎虔诚地扶住了滕时的手。

与此同时。

滕禹这边已经快找疯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已经找遍了,尤其是地下室。

“于是他把我囚禁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他把我锁在地下室里。”

滕禹记得清清楚楚,滕时那次吃饭时跟他说过的梦境中不久的将来蒋洲成会绑架他。

但是自己竟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滕禹后悔的肠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