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亚斯的拒绝，对方自然不会送出“素雪”。

裴湛在一个清晨跟亚斯出门，两人直奔阿卡林斯山脉脚下，这里是最盛产“素雪”的地方。

他们两人裹着黑色的羽绒服，身姿挺拔地站在风雪中，来回行走的药农佝偻着身体打量着他们，无人知道这二人代表着目前Alpha的顶峰力量。

裴湛斜睨了亚斯一眼：“别抖了。”

亚斯吸了口气，鼻子通红，“我有什么办法？我的信息素实体是曼巴蛇啊，怕冷啊！”

“别给我表演原地冬眠，我不负责带你回去。”裴湛说着顺着崎岖的山路往上走。

亚斯紧随其后：“知道你有多绝情，但是话说回来，你确定这么做有用？”

裴湛边走边道：“按照常理，嗜血藤应该具备‘素雪’的功效，因为它通吃一切植被，不管是毒性还是药用，但事实上没有‘素雪’，这让我有点儿在意。”

“这东西平均半年才爆出一株，还是将死不死的那种，你当嗜血藤是‘植物全书’啊？肯定有涉猎不到的。”亚斯往掌心哈气，脚下积雪重重，踩上去发出膈牙的“嘎吱”声。

裴湛回头，指尖微动，亚斯脚边就缠了一圏棕色的东西，“这是什么？”

“能让你不再走一步退两步。”裴湛淡淡。

信息素实体好用了不起啊？亚斯腹诽，但是话说回来，同样为SSS级Alpha，裴湛就是强出他一大截，曼巴蛇多少会被压制，但生机不会，只要有生机的地方，嗜血藤就永恒不死，“变态！”亚斯低声。

两人用一个小时走到了半山腰，亚斯轻咳两声，举目四望，“能感觉到吗？”

“感觉不到。”亚斯蹙眉。

“嗜血藤呢？”

“就在脚下。”裴湛碧绿色的瞳孔产生了细微的变化，偶有华光闪现，亚斯知道，他在大规模操纵嗜血藤，半晌后，裴湛沉声，“感觉不到。”

亚斯拍了拍头上的雪，从他指尖游走过一条细小的曼巴蛇，曼巴蛇的大小某种程度上代表了它的状态，看着一脚就能被踩死的实体，亚斯蹙眉，“你跑出来做什么？”

曼巴蛇顶风冒雪的往前爬，爬出去一米再被吹回来两米，裴湛掩唇轻笑，顺手给曼巴蛇四周也附着了棕色的枯藤。

“它找什么呢？”亚斯跟在后面。

曼巴蛇在一块凸起的岩石旁停下，然后一个猛子扎进缝隙中，亚斯忽然驻足，随后吼道：“你别乱吃啊！”

亚斯快步上前将岩石搬开，等看清里面的东西后愣了一瞬，忍不住笑道：“难怪嗜血藤感知不到。”

“素雪”不是植物，它是某种雪山蠕虫死亡后演化而来的，脚边的这株“素雪”上半身是他们在照片上见过的模样，但下半身还保持着虫子的形状，跟棍子似的插在地里。

“你说，我们找到的这株会不会成为震惊世人的存在？”亚斯开玩笑，将半熟的“素雪”拔出来。

亚斯神色一亮，“去，让曼巴蛇再找找，找到了给它吃一株。”

曼巴蛇似乎很喜欢“素雪”的味道，原以为一株也找不到的东西逐渐装满了一个小袋，裴湛跟亚斯不再徐徐图之，两人跟在曼巴蛇身后，身形极快地在雪地上奔驰，跑了几圈，亚斯身上暖和了不少，曼巴蛇也逐渐变大。

耳边是“呼呼”风声，亚斯奋力一跃直接从一道深深的沟壑上方跳过，他冲着速度比自己快一点儿的裴湛说：“以为你多厉害呢，结果还是要靠我。”

裴湛又俯身抄起一株跟纯白融为一体的“素雪”，笑着说了声“谢谢”。

阿卡林斯山脉脚下，钱盛带着百来号人全副武装地等着。

“钱先生，您确定这样能抓住亚斯跟裴湛吗？”有人坐在空凋开足的车上，隔着半掩的窗户轻声细语道。

“哼，就他们两个，到阿卡林斯山找‘素雪’，能不能找到一株都是未知数，等他们下来，体力应该差不多了。”钱盛冷声。

“别伤害亚斯。”车里的人继续道。

“那少爷就得确保能把亚斯捏得牢牢的。”

对方轻笑了一声，“自然。”

裴湛跟亚斯不仅没有体力大减，他们还猎了一头熊，两人分食了一块熊腿，身上暖和的不行，其它的交给曼巴蛇处理。

“差不多了吧？”亚斯打开袋子看了一眼，“二十三株，能把谢朝补成金刚。”

裴湛颔首：“回家。”

亚斯抿唇笑了笑，其实他挺喜欢“家”这个字从裴湛口中说出，带着股令人信服的安定感，裴湛跟他不一样，裴湛身上没有太多束缚，睢一的牵绊就是谢朝，他蔑视规则，又有着足够强大的实力，跟这样的人搭伙，刺激但不费劲儿。

“从这里跑到山脚下，十五分钟，比不比？”亚斯追到裴湛身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裴湛勾起嘴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