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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重礼唬得曾氏吓了一跳,看见珠云回屋,连忙让她去唤伺候云老爷的林随来,细细问过那日给江小姐的礼究竟装了何物,又问江心月与众人相处情态,慢慢听着,心中便有了两分计较。

待云老爷下午回屋用膳,曾氏屏退下人,跟他提起通判府江小姐无故送来的大礼。

曾氏用手指了云老爷,嗔怪道:“我今个儿才知,佑哥儿面上正经,内里跟官人一般,必是个油嘴滑舌的。官人你说,佑哥儿何时跟那江小姐有过来往?难不成,真是小时候的交情,那时这两人才多大……”

二人成亲多年,也算是老夫老妻了。

云老爷难得见曾氏这般如女儿家的娇羞情态,心下微动,用宽大掌心裹住曾氏的手,哑声道:“娘子这话可是冤枉我了,我何曾对你油嘴滑舌过?当年我面皮薄,订亲相看时,连偷看你一眼都是不敢的……”

说笑几句,曾氏脸一热,抬手推了云老爷一下,不依道:“官人别闹,说正事呢!”

云老爷把玩着曾氏的手指,头也不抬,笑道:“佑哥儿还未到能相看的年纪,能有什麽正事……虽说高娶低嫁,乃是常事,只江家根基在扬州,夫人若有意,还要让人去扬州细细打听过亲族品性才是。人家既有与我们交好的心思,你便先当成一门亲戚,热络走动着,只别太殷勤,让人看轻咱们就是了。”

曾氏一听云老爷这般说,心头半喜半忧,忍不住哼道:“官人现下不急,须知若是到了年纪再相看,那品貌拔萃的小娘子早早地全被人定下了……剩那些歪瓜裂枣,如何与我们佑哥儿相配?”

云佑出生时体弱,自小在云老太君身边长大,与她这个娘亲并不十分亲近,曾氏连他和江小姐是旧识都不晓得。

自小不在身边的,越是会在心头挂念,曾氏心中,总是要偏疼这个二子多些的。

长子云璋日后要挑起云府大梁,正妻必须出身名门,还得贤惠体贴善持家,这才镇得住场面。云璋十六岁那年,她就和云老爷商议,为他订下了京都翰林院侍读学士柳家的嫡女,已算是她们云府高攀了。

这江家乃是世家大族,门第却比柳家还要高些。曾氏心头担忧,怕佑哥儿日后真娶了江小姐进门,日后妯娌之间难分高低,容易生嫌隙。

况且,曾氏亦有自个儿的一份私心在: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膝下唯有一宝贝女儿,年纪只比佑哥儿小两岁。

曾家也是官宦世家,若佑哥儿欢喜这个表妹,能与自个娘家亲上加亲,曾氏自然是更愿意的。

她脑子转过几个念头,话锋一转,又笑着应和道:“不过官人说得对,还有三、四年工夫呢……咱们慢慢相看,不急于一时。”

心中却暗下决心,借着送年礼的时候,便给哥哥寄封信去,让侄女来安阳,陪自个儿这个姑姑小住一两个月,也好观察品性,借机和佑哥儿培养感情。

听哥哥往日来信中说,她那侄女得婆婆宠着,是个刁蛮活泼的,好歹嫂嫂竭力管束,这两年才见消停了些。

曾氏却觉着这不算什麽大事,佑哥儿是个清淡性子,夫妻俩一动一静,这才叫互补呢。不然两个闷嘴葫芦对坐着过日子,还不得生生憋死。

夫妻俩对坐闲话,一夜便这样过去了。

过了腊八就是年。

史如意琢磨着她们祥和斋也要迎合年味,喜庆喜庆。

想了几天,让罗娘子去打一套谐音呈祥的点心模子来,前面印花果图案,后面刻吉祥之语:什么柿柿如意、榴榴大顺、蕉财进宝、不梨不弃……

省去了捏花样的繁琐功夫不说,配着花点的雅名,以栗子、豆沙、南瓜、莲蓉作馅,熟糯米粉作皮。

面团揉出来,模子简单往上一印,入蒸笼一蒸,五颜六色的拼盘,样式清透好看,还能接受大批量的预订。

亏她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