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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已经接近十点,陆祺简单煮了一碗面条,边吃边回复消息。
陈知行连发了好几条二十多秒的语音,陆祺懒得听,干脆给他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大概几秒钟就被接通了。
“喂,怎么了小棋子?”陈知行那边人声喧哗,人声掺杂进音乐鼓点声中,听得不是很清晰。
陆祺下意识纠正他的称呼:“都多大了,还喊我小棋子呢。”
陆祺有些无奈,这个称呼从他十八岁一直伴随到现在二十九岁。
“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没事,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了。”
陈知行喝了口酒,“我就知道,你又没听我的语音是吧?”
陆祺懒散地应了一声。
“没什么大事儿,”陈知行的声音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儿,他这人就是江湖上人人喊打的“浪子”,“就是问你来不来喝酒,我买单。”
陈知行是陆祺发小,两个人关系好了二十多年,毕业后陈知行选择创业,自己开了一家酒吧,正好赶上大势所趋,如今他的小酒吧早就扩建了一圈,甚至还开上了分店,深受小年轻和大学生喜爱。
陆祺笑着调侃他,吃完最后一口面,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唇:“呦,看来陈公子今天心情不错啊,这么大方。”
“哪次喊你来让你掏钱过?你别在这儿埋汰我,赶紧过来。”
陆祺没过多犹豫,把碗洗干净放好,转身出了家门。
他把车钥匙的环挂在手指上,随意地转了几圈就踹回兜里,打了辆车去“不夜天”。
换做平日,陆祺大概懒得去喝酒,但今天不太一样。
他刚去听了一场前任的演唱会,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如果只是在家里躺着,恐怕这又是辗转反侧孤枕难眠的一晚。
这样的夜他经历过太多了,太难熬了。
陈知行站在酒吧门口,“不夜天”三个大字歪歪扭扭的,像短路的电线,时明时暗,据老板陈某人所说,他要的就是这种战损风,陆祺看到这酒吧的门头,下意识皱了皱眉,果然,不管多久他都欣赏不来这种设计风格。
见到陆祺从出租车下来,陈知行掐灭了手里的烟,“没开车啊?”
“不是喝酒吗,省得找代驾了。”陆祺看了一眼陈知行手里的半截香烟,鬼使神差一般,“还有吗,给我一根。”
陈知行一脸惊奇,陆祺背对着路灯,半垂着头,刘海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神情,陈知行没多说什么,干脆利落地给他点了根烟。
陆祺捏着香烟,囫囵吞枣地吸了一口。
他吐出一口灰白色的烟雾,烟头一抹猩红在黑夜中格外突兀。
陆祺没有陈知行那么大的烟瘾,偶尔压力大的时候才会来上一根。熟悉的气息在唇间回荡,翻翻滚滚飘进身体里,有点呛人,但却能带来一瞬间的麻痹,至少在这一瞬间陆祺的大脑是彻底放空的,只能感受到尼古丁缓慢地压制躁动的灵魂。
在门口抽了一半,陆祺这才感觉身体好受了许多。
陈知行带他坐在吧台,亲自给他摇了杯淡蓝色的鸡尾酒,还点缀上柠檬片和薄荷叶。
玻璃杯内,淡蓝色的液体自下而上地滋滋冒着泡。
陆祺轻抿一口,“不错。”
“老板亲自摇的,你当闹着玩呢?”
陆祺掀起眼皮,嘴角翘了翘:“说吧,找我喝酒有什么事?”
陈知行嘿了一声,他留着寸头,还带上耳钉,这架势看着有点混不吝:“怎么说话呢,没事就不能找你聚一聚了?”
陆祺挑眉,“行啊,太行了。”
“嗨,这不是怕你心里不好受吗。”陈知行转了转酒杯,语焉不详道。
但陆祺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和顾琅言那点破事,陈知行差不多都知道,如今顾琅言回江云开演唱会,陆祺虽然没什么激烈的反应,但心里总归是不好受的。
陆祺慢悠悠喝了口酒,眼睛落在远处,不一会儿就失了焦距,“没什么不好受的,人啊,哪能被以前那点小事绊住呢。”
他这话说的倒好听,但陈知行显然是不信的。
“更何况,你知不知道越是有困难就越要迎难而上啊。”陆祺拉长了尾音,带着点微醺的醉意,思绪放空了,他说话便凌乱了起来。
陈知行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所以呢?”陈知行是直性子,不墨迹,他不懂就直接问。
陆祺低着头又笑了几声,“所以啊,我去看他的演唱会了。”
【作者有话说】
依旧是试阅,计划是先写三万字的试阅找找感觉,第一次写这种类型的文
燕燕:我什么时候才能跟老婆说上一句话??
作者:别急,快了